二老将梅先生搀回了屋里,小蚊子泪流满面的跟在后头,她一方面悲伤她的漂亮公子快要死了;另一方面又在悲伤,他的漂亮公子胸口流的血都浪费了,如果给她喝,那该多好啊!
小蚊子看到衣服上的酡红,泪流的更凶猛啦!
梅先生有点不忍心小蚊子哭,他歪了两步,喘着粗气对老头和老太说:“我家妹妹脑子不太灵光,还是个小孩子脾气,您二位若是上街,还盼带些零食给她,小生就此多谢了!”
小蚊子现在还不知道她的一顿哭哭来了一堆零食,现在的她还沉浸在梅先生快要死去的悲伤里,她又用眼睛瞄了漂亮公子的胸膛,那样鲜艳欲滴的小血珠流入不到她的小嘴里,她悲伤的快死掉了!
当梅先生躺在小屋里,只剩一个小蚊子守着他时,梅先生从床上爬起来,对小蚊子说道:“你不要哭了,很快就有大把好吃的给你送来了,各种各样香气扑鼻、颜色好看的零食,只要你乖乖的、不哭,它们就都会排队进入小蚊子的嘴里!”
一听到颜色好看、香气扑鼻四个字,小蚊子果然止住了眼泪,一双明亮的眼睛似乎在问“有多好看?有多香?”
梅先生莞尔笑了笑,“反正比我的血好看,比我的血香”。
小蚊子再也不哭了,她在期待,期待比梅先生血“更好看、更香”的零食排队进入她的嘴里,不一会儿,小蚊子就流淌了一地的口水。
梅先生猜的果然没错,这个小丫头哪里是为了他的伤而哭泣,分明就是为了平白无故流淌出去的血哭,她哭这些血没有进入她的嘴里,真是一个馋丫头!
这一边梅先生躺床上装病,小蚊子在想她的零食;另一边那对老夫妻正准备出村,去市集买药买衣衫。
老两口刚到村头,便看到林与木与他的几个朋友也准备往集市上去。他们四个人簇拥在路的前方,把窄窄的道给堵住了。
林老汉冷冷的望了林与木一眼,甩了甩衣袖,骂道:“哪家的小字这么没教养,挡别人的道!”
林与木没有回答,倒是他身边的梁升回骂道:“老不死的东西,路是你家的啊,说话给我客气点,别惹祸上身!”
老头子又气的吹胡子瞪眼睛了,他淬了一口痰,眼睛直朝林与木盯着望,口中骂咧咧说“一群小杂种”!
除林与木以外的三个青年都愤怒了起来,他们抄好架势准备给这个老头子上一课“什么叫鼻青脸肿”,却被林与木死死拉住,不让他们动。
这一边林老汉也被他的老太婆死死抓着,往偏道上走了。
等老头子走远了,林与木才把他的三个朋友放下,自己往路边的小树上一倚,出落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梁升拍了一下林与木的肩头,搭话道:“刚才哥们几个要给你出气,你还拦着,现在又摆出一副苦瓜脸,你怪谁啊!”
林与木摇摇头,“那是我爹娘,他们不认我,我也不能打他们呐!”
梁升又说话了:“屁!他们能打我们,老子自然也能打他们!就是你一直这么软,他们才敢欺到你头上!你看我家老头子敢动老子,我不把他打断骨头,生儿子都不带把子的!”
这话一出,另外两个连忙附和,一个叫做钟光的小子接了话:“哟,开始想生儿子了,咱们升哥是要退隐江湖啦!哪家婆娘这么有劲啊,也带咱们见识见识嘛!”
梁升骂了他一句:“生你个屁,找婆娘就是找不痛快,自己乐乐就行,干嘛给自个儿找罪受!”
钟光刚想接话,却被年纪最小的陈度接了话:“木头,你说你爹去集市做什么呢?他又没钱,手上又没提东西卖,他去集市做啥子呢?”
这话给梁升提了醒:“对了,你不是说昨晚你家来了两个有钱人嘛,你还得了一两银子,他们不会也给你爹银子了吧!”
林与木甩甩脑袋,满不在乎说:“我怎么知道,我早跟他们没干系了,就算他们得了银子,也不可能给我一文!”
钟光连忙反驳:“这叫什么话,老子有钱儿子花,这是天经地义的!他们不给钱,咱们就拿;他们不给,咱们就抢,这年头,就要比谁更狠!”
梁升脑袋又是灵光一闪,随即道:“走!咱们跟在他们身后看看,看看他们到底得了多少银子!”
林与木起初不肯,但被另外三个拖着拽着,也只好跟了过去。
于是,四个青年尾随林老汉和林老太,去调查他们手里的银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