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傅浩仁跟沈安歌的关系不说,就凭他为何变成太监,以及自己在傅家多次受到他明里暗里的欺负也不会发此善心。
虽然那些欺负根本没有影响到自己什么。
傅明煦说得很云淡风轻,仿佛给寒洮用的肌腐丹就跟喂他喝水一样平常。
可这些听在傅浩仁耳中如遭雷劈,他本想今日就是想找沈安歌完成婚约,没想到对方不知为何知晓了自己的秘密,还当众抖了出来。在看到傅明煦时他虽然气愤他与沈安歌存在的联系,可冷静下来后他心中又是一阵狂喜,觉得老天都在帮自己。
那颗给他唯一希望的肌腐丹就在昨日由家主交给傅明煦,短短一夜过去,他猜测如此贵重的肌腐丹定是被傅明煦好好收着。
可对方却亲口打破了他的希望,还是绝无挽回的那种。
“我不信!”傅浩仁浑身僵硬,脸上神情扭曲异常,“你肯定是在骗我!”
傅明煦不想在这里陪他发疯,耸耸肩,说:“你不信的话,可以亲自去城主府询问。”
他看着对方那张堪此时堪称青黑的脸,佯装可惜道:“你这个情况...呃...你早跟家主说了...我们不就不用这么麻烦了嘛...”
这些话听在傅浩仁耳里,就自动解读为若家主知道他的情况肯定会把肌腐丹给他,傅明煦也就不用替傅山清去城主府冲喜。
毕竟,傅明煦当时可是为了他父亲留下的肌腐丹等东西才答应家主的条件。
可家主明明早知道自己的伤势,自家父亲就早过去求了,可他就是没有答应!
在希望被亲自证实没了的瞬间,傅浩仁对家主的怨恨达到了最高峰,甚至把这份怨恨的一部分转嫁到了傅山清身上。
因为他想起了当初是谁在自己耳边抱怨“冲喜”一事,又是谁暗示自己朝傅明煦动手。
傅浩仁浑身都是阴鸷的寒意,吓得跟在他身后的三人噤若寒蝉。
瞅着他的神色,傅明煦猜测他没心思找自己茬,又在想到沈安歌后再次开口:“其实,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
闻言,傅浩仁死死地盯着他,压根没想过一个无法修炼的人能有什么办法可以替代肌腐丹。
手臂拎重物长时间有点累,傅明煦把药材放在地上,伸手摩挲下巴,真诚建议:“肌腐丹虽然难得,可在仙门中却算不得什么。”
“听说这次仙门停客于傅家,傅山清随后会去仙门吧,你们关系颇佳,到时他自然会给你此类灵丹。”
傅明煦说得那叫一个真诚实意,听得刚来到铺子门前的寒洮都停下脚步。
沈安歌:我确定他是在暗搓搓挑事。
傅明煦给傅浩仁指了一条“明路”,一条傅浩仁不得不信,不得不去想的唯一明路。
傅浩仁立在原地看了他许久,傅明煦含笑看着他,开口:“当然,你要是自己进入仙门就更好。”
至于他如何进入仙门,这就跟自己无关了。
“沈安歌,你逃不掉的。”傅浩仁已经信了他大半,此时只想赶紧回去跟父亲傅陆为商量,他不知道傅明煦是何居心,也不在乎。
只要他说的这条路子能行,因为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接受他现在的状态并不做改变。
“呸!”沈安歌看着四人急匆匆离去的背影,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就他,仙门中人瞎了眼才差不多。”
她说完,看见铺子门口的人,连忙朝傅明煦打招呼:“你快过来!”
“总归是有办法。”傅明煦垂眸,知道傅家将会有好戏开场。
见他没有反应,沈安歌急了:“你过来啊!”
傅明煦把地上的药材拎起,递给站在门口的寒洮,这才扭头问她:“有事?”
寒洮轻松地接过药材,高大的身形几乎要占据大半个门口。
沈安歌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不可置信道:“你俩认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确认那身着黑衣的人就是先前尾随他的“变态”无疑,可关键是为什么这两人认识?
既然认识,又为何要尾随?
危机解除,可沈安歌心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
许是她的语气太过诧异,傅明煦站直身体后捏了捏发酸的手腕,反问:“不行吗?”
“小主人。”常伯从她身后站出来,又朝寒洮拱了拱手,提醒她,“这就是云寒城的城主。”
沈安歌呆愣地看向傅明煦。
傅明煦虽不明所以,却点点头:“确实如此。”
只是她脸上的表情实在变幻太快,让他忍不住问:“是有什么问题吗?”
沈安歌:有,问题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