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翎从椅子上站起来,他微微仰头看着面前俊郎高大的男人,眉眼带笑:“夜深了,宫中早就已经落锁,正好明日不用早朝,朕便借摄政王府小住一晚,想必摄政王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说着小皇帝便起身走出了那间房子,沉默寡言的薛清渊自是没有反对,只冷着脸跟在小皇帝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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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怎么这会儿还没有回府?”坐在椅子里的诸乐山翘起二郎腿,手上端着一杯茶,有一口没一口地轻啜着,他孤家寡人一个,近几日都是在王府里住着,可不见有那一天王爷回来的这么晚。
孔连虎刚刚带人巡逻回来,累得满头大汗,他端起桌子上的茶具,吨吨吨地将一整壶温水全部喝掉,一屁股在诸乐山旁边坐下。
“王爷自然有王爷的事情要做,你这么关心王爷,不会是对王爷怀着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吧!”孔连虎实在是弄不明白诸乐山的想法,贫瘠的大脑中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危险的想法。
糙汉子蹬着一双眼睛惊恐地望过来,诸乐山更是恶心地打了个哆嗦,恶狠狠得蹬了回去:“艹,你这是什么危险又渗人的发言,小心王爷听到让军医把你的嘴巴缝上。”
就在两人互相斗嘴的时候,一身夜行衣的楚明翎走进了正厅,身后跟着个面无表情的薛清渊。
诸乐山一抬头便看到小皇帝那张令人惊艳的脸蛋,再看看小皇帝身上的夜行衣,竟然一时之间没认处楚明翎的身份。
自家王爷带了个精致漂亮的少年郎回来,而且还亦步亦趋地走在人家少年郎身后,诸乐山放在手中的茶杯,脸上浮现出一抹油腻腻的笑容朝着楚明翎凑过去:“王爷这是从哪里拐来的小公子?”
“哦,我是被薛清渊从镇北侯府上拐来的。”听着诸乐山冒犯的话,楚明翎回头似笑非笑地望了一眼满脸冷厉的薛清渊,又回头望着诸乐山,少年郎眉眼弯弯,看上去乖巧的紧。
诸乐山抬头瞅了一下冷眉冷眼望过来的薛清渊,没有多在意,手上摇着一把折扇,了解地点了点头:“哦,镇北侯府上的公子,诸某倒是不知镇北侯府还能够养的出小公子这般钟灵毓秀的人物。”
一提到镇北侯府,诸乐山满脑子都是罗怀庆那个一步三喘的胖世子,再看看面前身形瘦削、体态修长的小公子,他忍不住咋舌好一番感慨。
“我并不是镇北侯府上的公子,而是镇北侯府上的男宠。”少年郎语出惊人,这下子连孔连虎都一脸震惊地望着薛清渊,他们家王爷如今已经这般饥不择食了吗,竟然大半夜不睡觉,跑到人家家里将别人的男宠带回了家?
被自己属下用那种质疑的目光盯着,薛清渊一个冷眼瞥了过去,给两个不着调的下属冷冷的警告,才又移开视线去看此刻一脸狡黠的小皇帝:“陛下倒是有兴致如此抹黑臣的名誉。”
被拆穿了小伎俩的小皇帝小孔雀般高傲地抬起下巴,对着薛清渊好一番“颐指气使”:“朕累了。”言下之意,赶快伺候朕就寝。
小皇帝狡黠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少年人的调皮,许是真的困了,那双水亮的眼睛里慢慢泛起朦朦胧胧的水汽。
薛清渊定定地望着小皇帝,片刻后冷漠地转过身,大步流星地向前走,他往前走了一会儿,见身后没有动静,又转过头去看小皇帝。
楚明翎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见薛清渊回头朝自己望过来,他嘴角微微上扬,抬起脚向着薛清渊走过去。
“所以刚刚那个所谓的男宠其实是小皇帝?”孔连虎摸了摸后脑勺,整个人一片茫然。
诸乐山也楞在那里,听了孔连虎的问话没好气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应该是你经常陪着王爷进宫吧!”
“额……”孔连虎瞬间变成了个哑巴,他是见过小皇帝几次,但也没有见过小皇帝穿夜行衣的模样呀,更没有见过小皇帝这般戏弄别人。
诸乐山重新坐回去,继续慢吞吞地喝着他的茶,在孔连虎依旧是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中开口:“不说别的,就小皇帝那副长相,跟王爷着实有些般配。”
爱耍小脾气的娇贵小皇帝和冷面阎罗的杀神大将军,啧啧啧,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