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这位天师大人仗义执言!小人黄宣保,日后定当重谢大人!”
黄宣保连忙抹了一把汗水,躬身致谢。
来人并没有理会黄宣保,一身白衣黑面,飘然而下,自有一股凌厉之势散发出来,落于四周,盖压全场。
就连其余三位琼颜境天师都不由得在这股气势之下色变。
“请问这位道友又是何人?为何阻我君子会质问凶徒?”
玉立婷立起了身,直视黑面人。
“不错!方才他的话里行间,分明就是说遃上修已然落在他的手里,我等惩罚一下他又有何妨?”
史流云也起身附和道。
“凶徒?清红皂白尚未弄清,就认定了他人是凶徒,你等还真是威风。在下也很怀疑,你们两大颜灵宗会出现在此,意图行刺公子遃,图谋不轨,然后嫁祸给黄家,是否也可以认定你们都是凶徒?真不知道你们都是受了谁的雇佣,捣鼓出这么粗鄙的一出戏码来,真当别人都是傻子不成?堂堂两大颜灵宗会,居然会到这么一间小小的店铺来进购丹药,真是笑话!当真以为没人知道你们本就是直接从清风阁大量进购丹药的?就这间小店铺的存量,都不够你们两大宗会塞牙缝的,若说你们没有阴谋,在下还真不相信。”
黑面人已经落地,目光凌厉地一一扫过三人。
三人登时语塞,未敢接话。
“说不出话来了,那就是默认了。不管你们是被谁雇佣的,也不管你们是因为什么事情,更不管你们本来的目的是什么,现在,从这一刻开始,你们都必须彻底从中抽身,否则的话,不仅你们都会身死道消,就连你们两大颜灵宗会,也会被人取而代之。若是不信,大可一试!”
黑面人趁热打铁道。
史流云也罢、玉云婷也罢、寒淖酒也罢,无不神色大变。
他们无不下意识地想到了向惊风。
除了向惊风派来的人之外,还有谁能有如此之大的口气?特别是这样的说话方式,向来都是官面人物的风格,他们纵然心有疑虑,但也宁信其有,勿信其无。否则的话,后果他们承担不起。
“既然这位道兄如此认为,为免误会加深,在下就先告辞了。”
史流云率先道。
玉云婷和寒淖酒见状,也不再迟疑,就要告辞离开。
就在这时。
一道少年童音,自人群中响起。
“既然来了,又何必急着走呢?”
正是重遃。
眼看着戏目持续上演,各方人马持续上场,现在,是该轮到他这个正主出面的时候了。
从玉扇伦巾的儒雅之士突然发难,到现在黑面人从天而降,迫使三位琼颜境天师都不得不知难而退,重遃已经大致看明白了这些人各自的来路和目的。
儒雅之士贼小六,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厉步芳安排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厉害。而且今后类似的麻烦肯定会源源不断,直到他把逸云庄换给厉步芳,或许才有可能停止。
紧接着出场的玉云婷、寒淖酒,以及史流云,更是不用多说了,肯定是因为认定了他就是百里空,图谋他身上莫须有的天赐法晶来了。所谓的进购丹药、结交示好,都不过是障眼法,他们最终的目的肯定是想办法将他骗离花峡集市,带往他们的地盘,然后逼迫他交出天赐法晶,最起码,也是拷问出相关的线索。
最后出场的黑面人,有极小的机率是向惊风派来的,但最可能的,还是厉步芳安排的。向惊风不过是萍水相逢,并没有刻意安排琼颜境天师来随行保护他的必要理由;厉步芳不同,为了逸云庄中隐藏的宝藏,定会手段连连,计谋百出的。在逸云庄还没有到手之前,保证公子遃的安全乃是必须之事,将一位修为高超的琼颜境天师派来随行保护,厉步芳才能安枕无忧,保证其计划的顺利成功。
至于黄宣保等一众黄家人,同样也是厉步芳的棋子,用处也很简单。一来可以用来对付寻常的玉颜境强者,以确保公子遃的性命不会受到威胁;二来则可最大限度地接近重遃,最大机率地寻找到天赐法晶的相关线索。
从这一点上来说,厉步芳还是挺爱惜重遃的小命的。
当然了,重遃可不会感谢对方的这种爱惜。
他走出了人群之后,一边信步而行,一边似笑非笑道:“三位天师前辈不是来找我公子遃的么?怎么,这么快就急着走了?”
眼见重遃亲口承认自己就是一战成名的公子遃,登时,无数的议论声如浪起伏。特别是关于他的年纪和修为的议论,最为频繁;惊叹之声也随之强烈如风,一阵阵地回旋卷荡。
“遃上修……”
黄宣保惭愧道。
“……”
黑面人一声不吭,只是转首瞧了一眼重遃。
“在下浮生会长老史流云,见过遃同道。”
“在下君子会长老寒淖酒,见过公子遃。”
“妾下君子会司容玉立婷,见过公子遃。”
三位琼颜境天师,皆是一副复杂之极的神色、躬身揖礼后,就欲离开。
重遃却是忽然轻笑道:“若是我没有看错,昨天晚上,在北申小镇决死台上,我曾与二位有过一面之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