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突然寂静了几息,再次看向虞抚芷的眼神中就充满了敬佩与震惊。
这外门弟子还真敢选,她难道不知道云瀛府的基本情况?
真是勇气可嘉,竟然敢拿自己的道途开玩笑。
闻奉之按照往年惯例做了结尾总结,这届内门弟子选拔大会到此宣告结束。
台上话音刚落,临近的弟子就忍不住过来跟她搭话:“虞道友,你难道不知道云瀛府的情况?怎么跟了这么一个师父。”
“就是,你快跟掌门说说情,允准你三年后再重新参加选拔。”
“不用”,虞抚芷满不在乎:“我挺喜欢这个师父的。”
她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躺平。
但之前的三百四十一次穿书由于原书剧情的限制,被困在角色内部,每天兢兢业业,还要计算什么时候没命,提心吊胆的,太累了。
这次却不同,她终于得到了久违的自由,可以过上悠闲的生活了。
“你们有什么好劝的”,终于逮到机会的闻娇出声嘲讽:“无能师尊配废物徒弟,这就是天生的师徒缘分。”
虞抚芷第一次认真地看向这个少女,之前不想搭理她是觉得没必要,但现在都被骂上门了,还能忍?
显然是不能的。
“我自然不能跟师妹比努力,师妹修道十年,一定已经金丹了吧。”虞抚芷鹿眼水汪汪的,盛满了羡慕与求知欲,任谁都觉得她是在真诚求解。
但这句话在当事人闻娇的耳中,却觉得刺耳非常。
她比旁人修道要早,十年时间修到筑基初期,在普通人中算不错的。
而她的父母却不是什么普通人,父亲不用说,是青梧山宗最年轻的一任宗主;母亲一手符术出神入化,年仅百岁就破金丹入元婴。
天才父母的女儿却是平庸之辈,虞抚芷这句话无疑让她想要遮掩的难堪暴露在大众面前。
闻娇顿时羞愤难当,看向虞抚芷的目光有着毫不遮掩的怨憎:“你一个身份低贱的外门弟子,也配问我问题?”
“不巧了,我现在是内门弟子,跟师妹你一样的身份。”虞抚芷善意提醒,她经历过三百四十二种人生,对这种怒骂根本看不上眼。
“你”,闻娇抽出佩剑,冷哼一声:“云瀛府算什么垃圾,不过是千方百计要蹭青梧名声的破落门第。”
“今日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青梧的正统剑法。”
说完,闻娇举剑,脚下步伐灵巧,朝着虞抚芷就要刺过来。
一个筑基初期的剑,虞抚芷觉得自己还是能躲过去的。
然而未等她去躲,闻娇的身体忽然一顿,直直坠落下去,一个人形大坑迅速出现在地面上。
被砸进地面了?虞抚芷一懵,有些茫然的抬头。
“垃圾?你再骂一句,青梧掌门今日恐怕就要痛失爱女了。”之前入口处的红衣男子站在不远处,慢悠悠将虚握的手收回,语气既冷漠又傲慢。
说完,他又往后看了一眼:“闻掌门,你这弟子目无师长,今日敢骂云瀛府,明日就要骂青梧,是该好好管教管教了。”
嚣张,太嚣张了!
他怎么敢跟掌门这么说话!
虞抚芷将那男子仔细看了好几遍,却都没有认出他是何人。
好的,一个桀骜不逊的路人甲。
淮岁仙尊在后面徐徐赶来,向那红衣男子温和招手:“乖徒,过来。”
红衣男子锋利精致的脸上顿时露出嫌弃:“师父,都说了不要叫我乖徒,我有名字。”
“一时情急,为师给忘了”,说完,淮岁又向虞抚芷招手:“小徒儿,过来。”
虞抚芷应声走过去,心中还有点难以置信,这人居然是她大师兄?
这人脾气不好还危险,像个火药桶,最好还是离得远一点。
闻娇此刻也从坑里爬了出来,看到她爹,有些委屈的喊了声:“爹。”
闻奉之双眉紧蹙,威严肃穆的脸上看不出表情:“闻娇,出言无状,侮辱师长同门,罚思过崖面壁三个月。”
看到父亲不向着她,反而冷血无情地处罚自己,闻娇就算再跋扈也忍不住,看向琉却遥,声音带了几分哭腔:“爹,是他打的我,胳膊都骨折了。”
淮岁听到骨折两个字,温声提醒闻奉之:“骨折了?那去思过崖的时候别忘了请医修看看。”
闻娇:“...”
看到自家妖王马上要陷入困境,一直藏在虞抚芷怀里的衡冬不乐意了:“是你先拔剑要揍我家主人,王..这位热心修士看不惯才出手相助的。”
琉却遥抬眸扫一眼衡冬,不明白他为什么称自己为热心修士,但衡冬却从那个眼神中看到了赞赏,顿时心情倍好。
他果然是王身边最得力的助手。
闻娇再也不觉得这个猫可爱了,甚至想直接把它掐死。她怨愤的眼神看向虞抚芷,又道:“是这外门弟子先招惹的我。”
看众人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虞抚芷连忙解释:“是这样的,闻师妹先说我师父无能,又说我废物,我只不过友好地询问了她是否为金丹期这样的问题,她便恼羞成怒,还要拔剑砍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闻娇只能听着虞抚芷告状,却一句都辩解不出来,因为她说得句句属实,甚至没有一点的添油加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