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愧对了陆将军。
他越想越痛心,紧握双拳,更觉怒从中来,“去唤戚九珠来!”
陈氏又故意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替戚九珠求情:“主君莫要生气,便是九珠有什么小错,她也还只是个孩子,主君说她两句便罢了,莫要责罚于她,这孩子身子本就弱,怕是挨不住主君的责罚。”
“哼,都已经到了议亲的年纪,早晚要嫁作人妇,只有你还觉得她是个孩子,慈母多败儿,你呀,就是纵她太过了。”
戚九珠刚回雁归院,留香院便派人来请,说是关于陆家退婚一事,主君要问话。
戚韶实在不放心戚九珠独自前去,他太了解自己的父亲了,父亲出身行武,性子火爆,又有陈氏从中作梗,在一旁煽风点火,只怕问话是假,问责才是真。
“妹妹,你风寒加重,身体还未痊愈,兄长陪你一起去。”
戚九珠点头笑道:“兄长别担心,妹妹自会应对的,倒是兄长,待会别为妹妹强出头。”
兄长性子急躁,又关心则乱,陈氏狡诈,擅于拿捏人心,最后吃亏的还是兄长,况且晖儿还在握在陈氏的手里。
“妹妹放心。”他明白戚九珠的担忧。
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容易冲动的少年,他定要护着妹妹和年幼的阿弟。
一进留香院门,戚九珠便见到了戚尚铁青的一张脸,和陈氏那暗含得意的笑,陆府退婚之事,她回府便已经听闻,也猜到婚事虽顺利退了,但早晚要过今日这一关。
好在婚事到底是退了,她捡回了一条命,即便是受罚她也认了。
她轻扫了一眼桌上的退婚信笺,一脸平静地上前请安,“九珠拜见阿耶,陈姨。”
戚尚看了戚韶一眼,便道:“为父有几句话要问九珠,这里不关你的事,你先回房去。”
“阿耶只管问便是,妹妹的事便是我的事。”
“你……”他一把抓起桌案上那张退婚信笺扔向戚韶,可他自从废了一条腿之后,便不能再习武,他双手虚浮无力,那张纸离戚韶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却垂直掉了下去。
戚韶皱了皱眉,眼中有几分心疼父亲,父亲戎马半生,最后却再也不能上战场,也不能再习武,这些年父亲随着年岁增长,须发花白,身体也大不如从前了。
他从小视父亲为自己最敬重之人,只是母亲过世,父亲被陈瑶挑唆,这才和他们兄妹渐渐疏远了。
他软了软语气道:“阿耶何必这样大的火气,有什么事是一家人不能心平气和坐下来说的。”
陈氏也适时地表演她贤妻良母的一面,也在一旁假意劝道:“韶儿说的对,主君想必是弄错了,九珠那样懂事的孩子,她知书达理,性子温和,又最是守礼,退婚之事定然不关她的事。”
“陆家退婚关妹妹什么事,便是有错也是他陆明潭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