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卿被带到了一马车前,帷幔被人从里面掀开。
福公公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后宫妃嫔中,不乏有绝色美人,可却不及眼前的这位“少年”,他细细打量,除了脸上那刻意凸显的“英气”外,其骨子里倒是透着一股阴柔美,只是....他怎么觉得“少年”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你是哪里人士?”
在被打量的同时,时卿也在打量里面的人,见那坐在里面的女子面容姣好,明明不认识,眸中却波光流转,似有深情,嘴角的笑容也是格外温柔。
一时间,时卿愣在了那里。
“福公公问你话呢。”
侍卫的话让时卿回过神来,却让她觉得着实好笑,她看了福公公一眼,“我是哪里人士,似乎与你并无干系。”
一侍卫呵斥道:“大胆!竟敢这么跟福公公说话。”
时卿从容淡定,丝毫不惧,也是因此,让悦禾多看了她几眼。
“哪里人士不打紧,福公公,你说呢?”
悦禾都不计较了,福公公又哪里敢计较,忙附和道:“是是是,您说得是。”
那双似有深情的眸中多了份温柔,悦禾笑着向时卿勾了勾手,下一刻,时卿将手中的布老虎扔了过去,正好落入悦禾怀中。
“五文,跑路费一文,一共六文钱,概不赊账。”
“大胆!”
这回呵斥她的不是侍卫,而是福公公。
悦禾低眼,瞧了瞧怀中的布老虎,笑道:“给她。”
“此人冲撞殿下,又不知礼数,恐....”
福公公未说完,便被悦禾打断道:“本宫说了,她想要什么,便给她。”
悦禾看向福公公,“若公公不懂本宫所言,本宫可亲自去跟父皇说。”
福公公不敢再多言,“是。”
福公公挥了挥手,示意侍卫将时卿带下去,而马车也继续向公主府驶去。
时卿有些云里雾里,尤其是侍卫将铜板给她后,还催促她跟上马车。
见她不动,侍卫又道:“赶紧跟上,若殿下回到公主府看不到你人,当心你的脑袋。”
虽已对其身份猜得八九不离十了,时卿还是想确认下,便问道:“她是哪位殿下?”
那侍卫白了她一眼,“还能有哪位殿下,当然是五公主悦禾殿下了。”
原来方才那位就是齐国皇帝硬塞给她的妻子。
“你这小子也真是走运,祖坟冒青烟了,竟得了悦禾殿下的青睐。”
那侍卫看向时卿的眼神虽略带鄙夷,可语气却尤为酸,是恨不得替了时卿。
时卿何等聪明,又怎么会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只随意在大街上看了一眼,不经询问,不顾意愿,便仗着权势将人强行带回,这和那些强抢民女的无耻鼠辈有何区别,只不过现下换成了身为公主的悦禾。
一张联姻帖就想将人强塞给她,再闹得人尽皆知,逼她不得不就范,看来悦禾真是继承了齐国皇帝的做派。
“你若是想,那便你去,我就不奉陪了。”
时卿刚走出一步,几位侍卫便将她拦下,手里握着刀,眼中更是显而易见的警告。
那侍卫道:“公子,若是你敢再多走一步,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怎么,光天化日之下,你还想杀了我不成?”
“这我倒不敢,只是你若不跟着去公主府,只怕我不杀你,殿下仁慈,兴许也不会杀你,可是福公公却会,为了你好,我劝你还是好好跟上。”
时卿轻笑不已,头一次有人将流氓行径说得如此清新脱俗,还打着为她好的旗号。
见她不为所动,他又道:“公子若是不愿,恐怕我们也只有得罪了,只是到时候,万一这张好看的脸蛋磕了碰了划了,惹得殿下不再欢喜,那就得不偿失了。”
另一侍卫早看时卿不顺眼了,悦禾殿下是多少男子爱慕的对象呀,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事,偏偏时卿却避之若浼,这不就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他斥道:“能给殿下当面首,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我劝你不要不识好歹,乖乖跟我们走。”
因他的情绪激动,声音又大了许多,较近的行人听到这话,可谓是一语激起千层浪。
“什么?悦禾殿下要选面首了?”
除去第一位有些不敢相信外,其余的男子皆向他们奔来,是一个比一个激动。
“在哪里报名?”
“我,我,我要参加。”
“还有我,还有我。”
“我愿意当悦禾殿下的面首。”
“就算没有名分,只要能见到殿下,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虽然我...我是女子,可我也愿意给殿下当妾。”
.....
时卿看着还有人不断向这边跑来,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有,周围百姓的声音更是不断传入她的耳中,震惊之余,也使她的眉头越拧越紧,看来齐国百姓跟他们的皇帝公主一样,都是一群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