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筝回了院后,便遵守承诺,告诉众人说自己不走了。闻言,侍女喜形于色。再三确认元筝的答案后,她立即把这个消息放出了。
于是全院上下都露出了心满意足的表情。他们一个个都奔了过来,帮元筝把整间屋子又打扫了一遍,还把已经收拾到一半的行礼都放回去,像是生怕元筝又不见了。
至于之前准备好的送别礼,元筝本是推拒说不要。可众人哪肯,他们给礼物重新换了个包装,寻个什么乔迁礼的由头,一定要塞给元筝。
接下来的几日,无论外界纷纷扰扰,世子院里众人和乐,都在过着他们自己的日子。
在卢大夫确诊谢昭转危为安,不会轻易被外界刺激复发后,元筝便成了谢昭屋中的常客。
她像是想掏空内心的愧疚,全力弥补谢昭似的,经常在谢昭耳边絮絮叨叨说很多话。哪怕无事发生,也一定要守在他身边,希望能早日等到他清醒。
每到这时,世子院其他人便会很懂事地关紧门扉,从来也不打扰他们独处。不过偶尔会听到门外响起几声窃笑,想来应该是在说元筝与世子感情和睦。
而在元筝沉浸在自己的内心世界时,趁她不注意,谢昭偶尔会悄悄睁开眼,用贪婪的眼神锁定她秀美的侧脸。
恍若藏身暗处的毒蛇,在谨慎掂量着猎物动静。等确认情况后,便会上前一把捉住。
谢昭本来心里是有些狐疑的,但是他发现元筝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于是就接着在暗地里进行着自己的计划。
这天,阳光很好。天空碧蓝如洗,空气中也没有风,是个极其适宜午睡的好天气。
元筝眨了眨困倦的眼,将脑袋枕于右臂上,渐渐沉入梦乡。她将自己蜷成一团,缩在谢昭床边小憩一阵。
几乎是她闭眼的下一瞬,谢昭的指尖便摩挲上她的半侧脸颊。他将她的长发慢条斯理地打理完毕后,又似逗弄猫儿般轻抚一阵,揉弄着她的后颈。看元筝发出了不堪忍受的细细颤抖,谢昭困倦地打了个呵欠,也陪着她睡了过去。
这些天来,他于暗处做了许多铺垫,也已经累了。不过还好,目前进度良好,只要再耐心等待些时日,一切便可尘埃落定。
在他的指尖离开之时,元筝还轻微在臂上蹭了蹭脸颊。似乎是在贪慕刚才的温度,有些恋恋不舍的样子。
两人之间的氛围是一种交织的和谐。
元筝一觉醒来浑身轻松,仿佛将要发生什么好事似的。她心情很好地抬眸,向四周张望片刻,很快便发现小窗似乎被轻风吹开了一角。
怕谢昭受凉,于是她想前去关窗。
可是身后那人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在离开,突然伸手一把揽住元筝的腰肢,极力挽留住她。因为太过用力,元筝甚至感觉骨头似乎都有些疼意。
元筝没有防备之下,跌于身后那人身上,因为双臂还未来得及支撑,几乎就像是投入那人怀抱。他们之间的距离没有任何缝隙,对方的身形比她大一圈,将她完完全全地掌控住。
对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肩颈上,将那一小片的细腻肌肤染红。
这种背后拥抱的姿势,让元筝双肩被迫达到最大角度的张开,几乎是将自己全然敞开。她又惶又羞,条件反射地推拒。
可是她的抵抗似乎引起了那人不悦,于是他半坐起身,以一种更加强硬的力道制止了元筝。元筝惊慌失措下,头上发簪滑落叮当掉落于地,发丝凌乱。
那人似乎在嫌弃元筝的乱动,两手从她身前穿过,连膝带裙一起按牢,将她牢牢锁入怀中,贴于身前。
这下,元筝是真的彻底动不了了。
对方似乎感到愉悦了,所以他将下颌抵在元筝肩窝,唇擦过她的耳垂,只差一点点就要碰上。他在她耳边发出了一声闷闷的低咳,几乎是冲击进元筝的脑髓。
元筝心中慌乱,条件反射地将手按于身后,想尽可能地隔开二人距离。但似乎触碰到了什么,她指尖突然瑟缩。
——她无意中碰到了那人光滑的肌理上,竟然残存一些疤痕,那是上次烈火灼烧的痕迹。
竟然还未好全,可想而知伤势有多么严重。
没有了阻隔,那人离得更近了。他嗓音里带些乏困,呈现出一种磁性的沙哑:“……阿筝?你在乱摸什么。”
元筝瞳孔一缩,汹涌情绪自心中流露。
谢昭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