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中秋节这天。
崇礼按照惯例上半天课,从下午开始放假。
数学课上完,副班长从办公室拎一袋子进教室,开始发月饼。
月饼是很大一个,学校定制的,上面的花纹是崇礼的校徽。
月饼一发下来,付与从就安耐不住拆了开始啃。
于瑾仰靠在椅子上,长腿斜斜抵着桌底横杠,在翻一本编程书。
放假在即,付与从早就没了学习的心思。
他一边啃月饼一边问,“于瑾,下午什么打算。”
“没打算。”于瑾翻书,百无聊赖的应他。
付与从拉了把椅子坐下。
“咱下午和方准他们去打球吧。”他兴致浓浓的。
“听杨肆说他们有人家里开了个台球室,正好今天开业,咱去捧个场。”
于瑾翻了页书,懒洋洋的抬眼。
“捧场,你怎么不帮我捧个场。”
付与从默了默,“怎么没,我给你捧场,打底裤都捧没了。”
于瑾笑,“昂,原来是牌艺不精,害怕了。”
“……”
一眼被看穿心思。
于瑾暑期的时候莫名投了一家棋牌室,平日有个老头在经营着,他定期拿分红。
他们一开始以为于瑾不过是随便玩玩,但没想到他运气真的好,棋牌室的生意挺不错。
“你让季同捧场去吧,就让你这个捧在手心的小三继续在我这个正宫面前蹦跶吧。”
付与从屈着脸,“我睁一只眼闭一只已经仁至义尽了。”
“正宫?”于瑾笑的欢,“你这脸几天没洗,厚的能糊墙了。”
付与从刚想爆发。
于瑾嫌弃的腻他一眼。
“你还是离我远点,我对基佬也没什么兴趣。”
付与从:“……”
-
下午,付与从约上理科班几个男生一起去打台球。
高一的时候于瑾和方准他们是一个班,文理分班后,其他人都去了理科班,也就于瑾出人意料的跑去了文科班。
台球室开在崇礼附近的那条商贸街上,上下两大层。
他们开了个大包厢。
房间里球声相撞,甚是热闹。
杨肆推开门,提了一箱雪碧进来,拿起几听丢给他们。
“来来来,都喝点儿。”
田鹏接过,细细一看,“操,怎么是雪碧,杨肆你能不能行,啤酒也来点啊。”
“去去去,这不没嘛,用得着你逼逼。”
付与从偏头问,“谁开的啊,经验不足啊,啤酒都不备着点。”
周小达挠挠头,憨笑道,“我这不是没经验嘛。”
付与从哦吼一声, “可以啊小达,就你这憨憨也能当老板了。”
他单手一指于瑾,推了把周小达。
“走,快去向小瑾爷取取经,他暑假投的那个棋牌室现在生意火的一逼。”
于瑾单手撑着球台,懒洋洋的,腻付与从一眼,把球杆丢给他,“行了,赚点小钱你能给吹到西伯利亚去。”
方准递了听雪碧给于瑾,语气轻松,“听说上次你和私源的打了一架。”
“昂~”于瑾接过,单手勾开拉环,“卢俊和你说的?”
“嗯。”
“被人给堵私源。”于瑾轻笑,“不算打架,我去和谈了一下。”
“和谈?”方准显然是不信的。
“昂~”于瑾慢悠悠的,喝了口汽水,“但好像没成,就小小教训了一下。”
“……”
“什么小小教训?陆思炜那丫的,直接被他给丢进草丛,按着摩擦。”
付与从扬长脖子,声音贼大。
“看他爬又爬不起来那样子,哈哈哈,太解气了。”
“让他们狗眼看人低,有几个臭钱就当大爷呢,简直和绣花枕头没啥样,于瑾就那么一脚……”
付与从正笑着。
台球室的门被一把推开,乌泱泱进来一片黑影。
付与从看向最前面的男生,嘴角张狂的笑倏然一僵。
艹,陆思炜???
台球室顿时安静了下来。
一瞬间竟然有一些剑拔弩张。
就在大家以为陆思炜是要上门挑事的时候。
他突然眉眼一笑,乐呵呵的冲了过来。
“于瑾,你怎么也在这啊!!!”
陆思炜向着于瑾的方向跑进去,举起手就往他肩膀上勾,“咱这是什么缘分,这都能碰到。”
“这么多人,好热闹!”
他熟络的好像他们已经认识好几年一样,全然不像付与从口里那个刚被揍的对象。
陆思炜不知道刚刚他们在说些什么,还乐呵呵的打招呼,“来啊来啊,大家一起玩啊。”
“……”
付与从啪一下甩了球杆。
杨肆笑的不行,他勾住付与从,煽风点火道,“付与从,和他离了得了,你瞧瞧人拈花惹草的本事已经修的能成仙了。”
“……”
-
别的不说,陆思炜这人打交道能力还真挺牛逼。
和崇礼几人打了下午台球,混个精熟。
到了饭点,陆思炜提议一起去KTV嗨。
方准起身看了看表。
“我就不去了,中秋得回去过。”
“哎,我也不行。”付与从奄巴下来,叹了口气。
“我爸刚给我发消息督促我早点回去,今天不回吃不了兜着走。”
“你考成这样敢回去?”
付于从苦着脸,“回去能瘸着回来,不回去,我他妈怕是要横着回来了。”
“……”
后面又有几个也被管的严,都要提早走。
陆思炜叹道,“不是吧,好不容易聚一聚的。”
他满怀期望的看向于瑾。
于瑾把玩着手里的球杆,接收到他的目光。
“怎么?”
“于瑾,你来吗?”陆思炜问。
于瑾表情淡淡,挺随意的嗯了一声。
“去呗。”
-
中秋节这天,陶家院子倒是清静,主管给这些雇佣都放了假,只留了一个安保和住家保姆值班。
偌大的房子清清冷冷的,这次留下来的阿姨陶昉认识,就是当时给她雪糕的阿姨。
晚上的饭菜挺丰富,摆满了一桌。
“陶小姐,今天是中秋,给你尝尝我做的月饼。”
她拿了一叠糕点,还冒着热气。
“我学着做的,加的豆沙也是用纯红豆煮了以后粘磨的。”她似乎还有点心有余悸,“不会再像上次那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