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赤日炎炎,正值酷暑时分。
常青大队青水村的妇女们一边干着农活一边盯着不远处懒懒散散在挖坑种菜的知青。
一位皮肤黝黑,脸颊凹陷瘦小的大婶双眼狠狠的对着那边干活的知青卒了一口:“那批新来的知青真是娇贵,干活一点劲儿都没有,尤其是那个娇滴滴的女知青啊,昨天不过就干了那么点活,今天干活还没干多少呢就倒了,才刚来没两天埃,真是资本家做派。”
“哎,可别这样说,人知青毕竟是城里来的,这天也晒活也多,肯定吃不消啊,还不得多适应适应几天。”有人为知青们说了句公道话。
“说的也对,话说城里来的知青气质真不一样,尤其那个江知青可真好看,细皮嫩肉,娇滴滴的,真不像个能吃苦的。”
“吃不了也得吃,他们是来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难不成来这享福吃白食的啊。”
这边的妇女们七嘴八舌的聊开了……
知青宿舍。
灰扑扑的房间一眼望穿。
一间破旧的平房里摆有六张简易的木板床,两边坑坑洼洼的长墙上各靠有三张床,每张床旁边仅有个旧柜子放置物品。
除了这些家具外就只有几张板凳零零散散的摆在地上。
此时的知青都在田地里上工,宿舍里就只剩一个正躺在靠里边的床上的人。
床上的人唇色发白,一张小巧精致的脸上毫无血色,此时眉头微微皱起像是挣扎着要醒来。
江暖从噩梦中惊醒,一双圆圆如小鹿般的杏眼随着视线的聚焦而逐渐瞪大。
她顾不得脑袋的刺痛和身体的虚弱无力,提起一口气猛的从床上弹起,打量四周,一股浓浓的年代感扑面而来,屋子里老旧的家具,坑坑洼洼的泥墙,灰扑扑的宛如一部老旧的黑白电影,她脑中闪出十万个问号?
妈耶,她这是在哪?
她不应该死了吗?
还没等她弄清楚这堪称魔幻的情况她就被脑袋上突然来的刺痛痛晕过去。
“她怎么还在睡,我们都下工了,不过是中暑了,休息会就得了,这都躺一天了,还真当自己是娇娇小姐呢。”留着胡兰头,两边颧骨有些高看起来略显刻薄的女人嗓音尖细不爽的说。
刚踏进门的李红英听见这刻薄的话,皱了皱眉:“杨爱莲,少说点没人当你是哑的”
“我又没说错,今天才第二天就这样,以后少不了偷奸耍滑。”杨爱莲不服气,明明都是刚下乡的女知青,凭什么那个江暖一来全都护着她,活又没干多少,这会晕了村长还特意过来给了她两个鸡蛋,两个鸡蛋啊,她也想晕一晕,哼,不就是长得好看吗,她跺跺脚,狠狠向里边躺着的人瞪了一眼,气冲冲的出去了。
江暖被下工的知青的响动吵醒。
她按了按还在发痛的脑袋,想起在晕过去后接收的记忆,她欲哭无泪,这简直惨绝人寰啊!
“江知青,你醒啦,身体还好吗?”李红英端着饭碗进来,她看着江暖还很苍白的一张小脸,关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