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牧川怎么可能让萧芷妍给人看病。
听了她的话,倒是有些生气了:“你去干什么,太医都解决不了麻烦,你去了能干什么。”
“他们正愁找不到人当垫背的呢。”
“真要死了,就让他们去敲登闻鼓,大不了皇上答应让我进吏部的事取消了,还能让我偿命怎么着。”
田牧川是真心为萧芷妍考虑,所以说出的话就有些难听。
要说萧芷妍一点都不介意,那也是不可能的。
“怎么我去了就一点忙都帮不上,万一呢?”
田牧川无奈道:“真有点什么事,皇上不能拿我怎么样,可你要去了,皇上知道你也参与了,正愁抓不到你把柄呢,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吧。”
田牧川游手好闲了六年,如今皇上总算是给他派了差使。
萧芷妍可不想拖他后腿,还是坚持道:“反正都那样了,你就让我看看,又怕什么。”
田牧川总觉得像萧芷妍这种从小养尊处优的小公主,就该一直被人哄着,供着,仰望着,像高高在上的仙女一般。
别说王家的儿子是个浑身长了浓疮的男人,就算是个女人,全身都没有好地方,他看一眼都恶心的要吐了,怎么能萧芷妍看见这种情景。
这不是污了她的眼睛么。
所以,他坚持:“不行。”
萧芷妍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可真是!”
萧慕瑶和萧慕白做了错事,看见田牧川气冲冲的来,赶紧躲进了里屋。
不过却一直趴在门口听外边的动静。
虽然田牧川没责怪他们两个,但他们两个却充满了内疚。
萧慕白就不说了,下午已经很后悔了。
萧慕瑶此刻才觉得事态严重。
可她对娘亲总有那么一种神奇的信任。
总觉得就算太医也治不好,她娘却能治好。
萧慕瑶到底冲出了卧室,来到了客厅。
“义父,”萧慕瑶甜甜的叫着,走到田牧川身边,一边给他捋胸口,一边哄,“义父可别气坏了身子,为了这点小事,不值呢。”
“义父可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是要做大事的人呢。”
这话说的田牧川舒了口气:“还是瑶瑶会说话。”
萧慕瑶眨了眨眼睛,趁机说道:“不过娘真的很厉害呢。”
“跟着一位老神仙学了好久医术,会给很多人看病呢。”
田牧川没见过萧芷妍的厉害,不过是顺着萧慕瑶道:“嗯,你娘是很厉害呢。”
萧慕瑶撇撇小嘴,不服气道:“你这话才是哄小孩子吧。”
田牧川被说笑了:“怎么说?”
萧慕瑶:“你要是真相信娘,为什么不带娘去王家给他们瞧瞧呢?”
这话说的可严重了,田牧川心虚的看了一眼萧芷妍,见她脸上也有几分不悦,赶紧收回了目光。
“别胡说,我什么时候不相信你娘了。”
这次萧芷妍没给萧慕瑶说话的机会,而是叹了口气道:“是相信呢,可惜啊,连病人都不让我瞧,就下了结论,说我看不好呢。”
田牧川:“……”
这么大的罪名,他可不敢担。
犹豫了片刻,到底说道:“那行,你就跟我过去看看吧。”
萧芷妍一听这话,笑了:“好,我去拿针。”
不管能不能治王家的儿子,她总算是尽力了。
再有什么后果,她也求个心安。
田牧川心里还真不怎么相信萧芷妍的能力。
路上,他嘱咐道:“那病人的样子有点恶心,到时候你随便看看就行了。”
“治不好也没办法,那是他的命。”
“至于皇上那里,你也别担心。”
“这么点小事,皇上念在往日的功劳上,必不会把我怎么样。”
萧芷妍没见到病人,什么话都没敢说。
只仔仔细细的把病人的症状询问了一遍,心里有了底,一会儿看病的时候也能多几分把握。
病人全身溃烂,不碰化脓,一碰就变血水。
全家人伺候的时候都得小心翼翼的。
看着着实恶心。
本来还能苟延几天,刚才服了太医开的药,也不知道是药理不合,还是本来病情就严重了,竟然有几分大限将到的样子。
王员外老夫妇虽然有三个儿子,可最疼这个小儿子。
当命根子似得看待。
自从生了病,老两口就没合过眼,日夜不停的守着,人都瘦的脱相了。
今天听说有人揭了告示,重新燃起希望,还以为儿子有救了。
谁知道被一碗药下去,儿子吐了几口血,人就昏死了过去。
眼看着是不行了。
老两口舍不得儿子,又没办法,只能赖着田牧川,一口闷气全都撒在他身上。
扬言儿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就去敲登闻鼓,告御状。
听大家都喊他小侯爷,想必办法要比他们这些普通人多。
这不,又带了一位道士过来。
看起来仙风道骨的,像是有点能耐的样子。
萧芷妍出门前特意换了身道服。
主要是担心女儿家出门办事不方便,另外容易被人小瞧了。
毕竟是男权社会。
换了道服,不知道内情的,还是能唬一会儿的。
萧芷妍长得好看,换上男士道服,除了骨架小点,清清秀秀的,手里拿了一柄拂尘,微风掠起月白色道袍,拂尘随风舞动,确实有几分仙家之姿。
田牧川就被这样的萧芷妍迷痴了。
小时候,他就觉得萧芷妍好看。
但那个时候没有男女之情,只觉得喜欢,一天不见都缺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