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只惊讶的看了那抹光一眼，整个意识像是遭遇到什么冲击，消散开来。

再次清醒时，他身处于一片海域之上的岩石，寒凉的海风一阵阵打过来，几乎要冷进他的骨缝里。

顾行望着面前的场景，惊的差点没一脚踩空掉进海水里。

这才发现，他能动了。

“这是……怎么回事？”

顾行看着双手，正惊慌失措间，周围又闪起了微弱的亮光，他无措的抬头看过去，却见是一个闪闪发光的不知名球体。

吓得他腿都僵了，一度控制不了身体。

“你，你是什么东西——”

他尾音拉长，几乎属于惊叫，对方却不满的打断，发出的声音像是什么器械，一板一眼，不含任何感情，“我不是东西，我是一号系统。”

顾行作为一个相信科学的人，从没见过这种事，会发光，且会说话的球？

因此，他颤颤巍巍的问，“你，你是哪个科学家发明的机器球吗？”

一号系统：？

“是，是个残次品吗？”

不然怎么连名字都取得这么漫不经心。

一号系统：！！！

他的声音还是如机械一样平静，但不知道为什么，顾行就是窥到了一丝恼怒，“我不是残次品，我一号系统，是天道大人手下最优秀的系统，深受大人器重，你一个普通人知道什么！”

“天道大人？”

顾行看小说有时候会看见这个词，在书里，它的设定往往是凌驾于所有事物之上的规则。

“对，就是天道大人。”

“那是你的天道大人让你来找我的吗？”

光球不知道从哪发出的声音，整颗球亮了亮，解答了顾行的疑惑，“是的，你被大人选中，将由我带进小世界完成任务。”

“什么？完成任务？什么任务？”

顾行轻轻皱眉，要不是刚刚偷偷掐了自己一把，发现疼的要死，他都要怀疑是不是在做梦了，这种情节怎么会发生在他身上？

他从小遵纪守法好好学习，就是个普通的打工人，怎么还会被抓去做任务？就算要抓，也要抓那个不遵守交通规则撞他的人啊。

“帮助天道大人的偏爱者，获得幸福。”

这个一号系统看起来很冷淡，顾行问一句才会说一句。

海风太冷了，顾行忍不住主动问了第二句，“那谁是那个……天道大人的偏爱者？”

他这话一出，那颗球竟然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用机械且高冷的声音回复，“我不知道。”

……

“那我要怎么帮助他？”

一号系统身上的光闪了闪，“我们要去往的世界，是赌你深情1，你只需要让里面的天道偏爱者幸福一生就可以了，作为回报，我们会让你在现实世界的身体自然痊愈。”

顾行眼瞳一颤，他的注意力全放在后半句话上，自然痊愈，这个条件，对他来说诱惑力太大了，谁都想好好活着，顾行更想。

活着越难，他就越想活着。

“相反，如果任务失败，偏爱者幸福值为0，作为惩罚，你将会在现实世界去世，天道会抹杀你的灵魂。”

不等顾行心里涌出喜悦，对方又接着说。

也就是他一旦答应了去做任务，就只有完成跟死这两条路可以走了。

顾行笑容消失，试探性的问一号系统，“那如果我不答应做任务，你会把我送回去吗？我还是像之前一样，是个植物人？”

一号系统：“不，你没有拒绝的权利，不做任务，我现在就会抹杀你的灵魂。”

顾行：……

饶是脾气性格再好，他这时候也忍不住想骂人了。

除了做任务，他根本就没得选，这是哪来的强盗系统！

“那你总要告诉我，你们天道大人的偏爱者是谁吧？”赌你深情，是他看的那本让人气的睡不着的小说吗？

因为书是刚看的，气也是刚受的，所以顾行把书名记得还算清楚。

空气中又传来一阵沉默，过了会儿，小光球身上的光闪烁了几下，语气机械中透着心虚，“除了原定规则，我不能透露其他机密。”

机密？这算什么机密，连这都不说你让我怎么做任务？

顾行惊呆了，他莫名觉得这个系统不太靠谱，正要说点什么，却被系统的机械音打断，“如果你不做任务，将会立即被抹杀。”

……

这摆明了是威胁，偏偏顾行无法反抗。

他还想问点关于天道偏爱者的事，却又得到刚刚那句不做任务就被抹杀的答案，明白是这个一号系统不想回复他任务相关了，又怕被抹杀，无奈的只能低头认输，“好，那我问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会选中我。”

一号系统的机械音冷淡到不行，一板一眼，“因为天道大人选中了你。”

这说了跟没说一样。

顾行闭了闭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意，突然矮身坐在岩石上，然后仰着头面向一号系统，双手撑着身体，“那好吧，我答应跟你去做任务了。”

无论对方是不是真的能让他痊愈，但好歹，他现在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呼吸，可以感受到他的手脚属于自己，且动的很灵活，而那个不做任务就要被抹杀的结局，顾行不敢赌，多活一天是一天。

一号系统身上的光芒愈来愈盛，冰冷的机械音裹挟着海浪传来，

“数据输入1%”

“数据输入30%”

“数据输入50%”

“数据输入90%”

“数据输入100%”

不知名的海边，光芒有一瞬强烈到照亮黑夜，却很快又消弭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