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去罢。”
章无银心底还有话,却没道尽。世界那么大,无奇不有,或许他们闻所未闻,却不代表一些东西不存在。就譬如这死而复生,极有可能存在。
否则,也不会真有鬼神仙人……
翌日,福辰山再次人心惶惶起来,像乌云盖顶,阴霾了众人心头——皇家陵寝再次被挖盗,闻噩耗者,想死的心都有了。
起因是瑰溦冥魂还有两天就到了七九日,祠监的祀丞领一名牺牲去祭奠长公主,巡山守卫发现盗墓工具,再而就发现了盗洞。
祀丞当场直接晕厥过去,在现场的,没一人敢回去禀告长吏。
最后奉祀闵浚毓不得不硬着头皮,拍马赶回太明皇城。他拉叔父闵沛然一起进宫面圣,却也没出他所料,当庭被剥去官服,押入大乘府。
还是闵沛然拉下老脸求情,才被打入天牢,与护陵大臣袁絮凡、陵卫指挥使常恒、老司祠监令劳贯沦做了狱友。
大乘府规格看似低天牢一筹,然则关押在这里的,都是那些能人异世。天牢看似森然无一丝活命的希望,至少还像人的牢狱。
而大乘府,那可是鬼狱!
陵卫指挥同知、指挥佥事跟着锒铛入狱,福辰山彻底没了长吏。朱敦不得不派遣御林军,前去主持陵卫工作。
又在内阁大臣议定下,让太史公闵沛然,先主持福辰山三府事务。
朱敦一通雷霆怒火过后,无力瘫软在龙椅,问宗令朱璨:“邑麓侯,太明三十六帝、五百载,皇陵两月接连遭贼挖盗,从未有过之事——是朕躬体失德、天示兆吗?”
“陛下切勿有此言论,与太皇国连年征战,如今兵临城下,岂是苍摒弃我太明?”驻朱璨小心说话,“贼人或贪慕钱财,才敢胆大妄为……”
闻言,朱敦莫名盯着朱璨,心底闪现灵光。
“或许,也是愤世嫉俗者,才做下如此荒唐之事。”朱敦叹道,“中原与北境连年战乱,民不聊生;兴许如此,我太明陵寝才被盯。甚至,仅仅只为了报复我太明国……”
“如此,陛下当勒令南北两陵军官,加强守卫,无一遗漏,护佑我皇家陵园。”
朱敦挥退宗人府令,方才三言两语,彻底让他打开了神思。
太皇国以往不是没有私下作乱,或报复太明国的;但福辰山偏偏两次遭窃,都是朱骕掌管三府前后,到底是太巧合了?
看来,他自己的帝陵,得改造一番,或甚重新设计了。而他的妻女陵寝被盗挖,除了给他敲响警钟,更对民生民计心几分。
如若老百姓吃饱穿暖、安居乐业,不会冒着诛九族的风险,行盗墓之事。职业的盗墓贼,即便人数多过坟茔,却不会如此高成功率。
最最反常的是,地宫中死于非命的盗贼,人数太少了……
想着想着,朱敦不由泛起寒意:“哼,即便你是兄长,朕也要治你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