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不必客气——”李霁连忙起身回礼,见他对自己师尊如此敬重,心中好感倍增。
谢沐远笑着坐下,突然道:“说起太乙教的四位道长,王某听说玄惠道长便在侯爷府上,李兄弟怎么不去投靠,反而来章府当门客呢?”
“这...”李霁有些尴尬,犹豫片刻,方才答道:“李某也知三师伯就在神都,只是家师有言在先,不得拜见...”
“哦?”谢沐远佯装惊讶,“莫非尊师与玄钰道长不和?”
李霁摇头,突然咬紧牙关,怒道:“还不是因那玄清肚量狭小,不能容人!”
他本是热血冲动的年纪,教中诸事皆看在眼里,暗暗为师尊所受的排挤不平。
此时遭谢沐远这么一问,不觉热血上涌,当即便将玄清以“代理掌教”的名义上位,大肆打压排挤异己的事说了出来。
末了,李霁咬牙道:“玄清狭小之人,逼走二师伯三师伯,又欺师尊心善本分、公然侵占挪用师门财物...倘若师公在世,岂能容他如此!?”
谢沐远听到这,心里暗暗点头。
看来那玄清虽大权独揽,但教内并非上下齐心,如今已有像李霁这般的太乙弟子对其抱有恨意。
或许推翻玄清,比看上去还要更加简单些...
想到这,谢沐远沉吟道:“听李兄弟所言,尊师是因顾忌玄清道长,因而才不允你去拜会玄惠道长?”
“正是如此!”李霁愤愤道,“师公在时,家师与三师伯关系最好,时常坐谈论道、抵足而眠...如今却只因那玄清,以至家师和三师伯心生嫌隙...”
谢沐远闻言,笑了笑:“如此,那李兄弟更要去拜见玄惠道长才是。”
“...不可。”李霁摇摇头,黯然道:“玄清一向多疑,若是听闻我与三师伯接近,只怕会因此猜忌家师,对家师不利...”
“呵,终归不过是代理掌教罢了,有何权力陷害同门弟子。”
谢沐远冷笑一声,见李霁呆呆地望着自己,于是压低声音道:“在下与玄惠道长相交莫逆,故而才有此言,还望李兄弟见谅。”
“此话当真?”李霁闻言一喜,拉着他谢沐远的手道:“王兄既与三师伯相识,那你我也算是半个自家人了。”
“自然,自然...”谢沐远被他整得有些哭笑不得,怎么对方比他还急着亲近关系呢?
他是为了获取玄钰一方的支持,协助玄惠登上掌教之位才亲近李霁。而后者结识受章府重用的谢沐远,是以便得到他的引荐在章府出人头地。
两人各怀心思接近,事情自然也就水到渠成了。
“既然都是自家人,那在下也就不瞒着李兄弟了。”
谢沐远见时机成熟,便凑上前,小声说道:
“今日在下离开章府,实则是去拜见了玄惠道长...道长他自来神都后,得一高人相助,已将那真武七截剑的第五式给悟出来了!”
“什么?!”李霁神色剧变,他身为太乙教弟子,自然明白真武七截剑第五式剑招意味着什么。
而此时见谢沐远说出,心中对他与三师伯的关系更是再无疑虑。
这可是教内最机密之事啊!三师伯将此事都告知了王兄,定然是十分信任他!
想到这,李霁喜道:“太好了,三师伯能悟出第五式剑招,足以名正言顺地当上第二任掌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