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窗口敞着，微风吹在容岚的袖袍上，袖袍轻轻晃动。

容岚忍不住地浅笑，“学生还没看到榜就被召过来了。”

言外之意是：自己难道是案首吗？

周县官看穿年轻人的心思，摆手，“对，你就是案首，但是之后的院试和府试都要接着参加。”

容岚点头，“学生知道了。”

周县官觉得吩咐地差不多了，催促道：“没什么问题就回去了吧。”

容岚走出考点时，叶夫人正等在门口，瞧见容岚走出来，伸手就想将人抱在怀里好好赞扬，又顾虑到什么，转手摸了摸容岚的脑袋，“娘亲的景之就是厉害，居然是县试头名。”

这倒不是叶夫人亲自去看的，她不过站在树下，就听到守在榜前的人大声报喜：我就说！这容岚肯定是第一名。

容璟待人散开也去确认一番，确定榜首是容岚的名字。

容岚笑道：“终榜出来前，我也没想到。”

叶夫人自然不信容岚的说辞，前几场都考得好，最后是第一名常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叶夫人道：“你们读书人惯爱自谦，当初你兄长也是县试头名，也是这么说的。娘还真信了，可是后来他院试、府试都是头名。”

话头扯到容璟身上，容璟浅笑两声，“娘说的是。”

叶夫人带着两个孩子去一处酒楼好生庆祝，居然碰到了王元白父子等人。

王家许是人都到齐了，聚在一处，数下来约莫有六七人。

王祭酒对王元白很严苛，在饭桌上都是不怒自威的模样，却给王元白夹了几筷子的菜，粗声道：“考个县试还把人考瘦了，真没出息。”

容岚一行人就在王家包厢的隔壁，与之比起来，难免有几分冷清。

叶夫人夹了菜放在容岚碗里，“你父亲忙，我出门时，他还在看折子。”

无论是长子还是景之科举放榜，容城都没来亲自赞扬两句。

叶夫人怕孩子伤了心，每次都道：你父亲忙。

容岚笑道：“这不是还有娘和兄长吗？”

叶夫人抹了下眼眶，“是，娘和你兄长总归是陪着你的。”

*

入了夜，三人才从酒楼出来，坐着马车回了容府。

容岚刚回到院子，轻轻推门，乐宁便听到声响从自己的房间跑了出来，拎过容岚手心的考篮。

乐宁好几日没见到容岚，想念得很：“乐宁也好想去看榜，二少爷考得如何？”

叶夫人曾吩咐过，若是少爷回来得晚，那就是考得不错去庆祝了，这个时候就可以问名次。若是不是，便不许提起县试的事情。

容岚在交椅上坐下，笑道：“第一名。”

乐宁也乐了起来，雀跃着倒了杯茶递给少爷，“少爷好厉害！对了……”

乐宁碎步跑到一处方桌前面，小心翼翼地取过一个长木盒，放在容岚身边的桌上。

“方才，老爷派人送过来的，说是要我好生交给少爷。”

容岚有些惊讶，“父亲命人送来的？”

乐宁点头，“对，这肯定是老爷给少爷县试头名的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