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

大家同时惊呼。

精卫淡定的嘬着奶，就像天潢贵胄看着一群乡巴佬。

杨戬跟着观音来到洞林湖畔，知了禅师正在缓缓嗑着瓜子，痴痴的望着湖水，说道：“观音呐，无相法阵要引动天地间不知多少禁制，不到迫不得已绝不开启，我寺百年来只用过两次，你现在为了出趟门就要为师动用法阵？”

观音道：“方丈，玉女派危难当头，我愿开一次缘法。”

知了瓜子都没心情嗑了，突然觉得寒冷，紧了紧衣襟，道：“你这一生只能开三次缘法，除了将来雷音寺那次，其实只有两次，这就要用了？”

观音道：“是的。”

知了不甘愿的道：“我不同意。”

观音像个小女儿违抗父命般说道：“这次弟子不听你的。”

知了怔怔看她一眼，她这样一个人，如果强行任性，的确也是规则之外的强者。

他挥动手臂，洞林湖风云搅动，开天辟地的声势中露出一座无相法阵。

杨戬心痒，正欲令天眼看个明白，却听知了大喝一声：“起！”催动了法阵，一番扭曲的时光错落起伏的划过眼前，再睁眼看时，周围环境无比熟悉，竟是玉女派生活了十四年的山顶小院。

他虽身无修为，却知道一些维护法阵的基本窍诀，只要护住十六个阵脚，令生门辗转，便可操纵护山大阵抵御外侵。何况现在身边有观音，还有三个身手不俗的弟子，很快稳住了局势，梳子栏弟子挥出法器击打，发现大阵较之先前坚固了何止十倍，惊觉山上竟然有人守阵，只好收手。

杨戬看着身材魁梧的领头人，那么眼熟，想了想，开始不敢相信，再仔细一看，除了她还能是谁？不禁叫道：“羊妮！你真是个畜生啊。”

五年不见的高个女孩蓦地低下头，眼中有明显的愧疚，不过很快又抬起来，恢复了之前的冷酷，道：“杨戬，你们玉女峰的鸟老往梳子栏拉屎，长老让我把它们赶回来，不是有意侵入玉女峰的。”

杨戬气得直哆嗦，“你他妈的，老子放个屁都比你撒的谎有底气，你但凡有点良心，做得出这种事？”

羊妮刚构筑好的冷酷再次崩塌，一脸不知所措，心中先叹了口气，低着头不知说什么好。

半晌才道：“我……我也只是奉命行事，你跟我生气有什么用。”

从小在玉女峰山脚下放养长大的羊妮，想起当年杨戬拉着她去梳子栏，宗主杨秋水嫌天赋太差，她又长得蠢笨，木着个脸，看谁都直愣愣的，死活不肯收，先前在玉女峰已经被母亲拒绝过一次，他只好带她来梳子栏，那时候玉女派如日中天，他做为宗主儿子在五指山也算是有面子的人，缠着杨秋水软磨硬泡才同意让羊妮做了个连外门弟子都算不上的小门徒。

杨戬很少求人，但羊妮和他从小玩到大，她也从来不求他什么，头一次开口说想进入宗门修炼，为朋友两肋插刀是他的信条，总算把这事办成了。

谁都没想到羊妮格外争气，莫名其妙学什么都会，明明没有什么天赋，偏偏比那些天才学得还要精湛，不到两年就成了内门弟子，一个蠢姑娘就这样用了两年时间碾压了梳子栏所有天才，弄得杨秋水都拿她当亲女儿一样疼。

“你给我滚远点，老子不想看到你。”杨戬气呼呼的道。

羊妮嘴一撇，差点哭出来，也不招呼别人，自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