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姚婵扑进姜苌月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她还如此年轻,难道真要嫁给一个短命鬼。
姚婵越想越不甘,越想越委屈,哭哭啼啼的把事情全推在了姚妫的身上。
“我和谢公子连面也没见过,这全都怪三妹……是她害惨了我,呜呜呜。”
她说的不清不楚,姜苌月揽住她的肩膀,高声询问起来,“你说什么?此事和予柔怎么有关。”
姚婵不得不将自己如何让莲心去兰香阁盗取姚妫的玉佩,又让冬梅打听到谢家太夫人的丫头冰雁经常去的那家糕点铺,然后寻了同一天,带着从姚妫那里得来的玉佩招摇过市,故意让冰雁瞧见。
“是莲心告诉女儿,说那玉佩绝不是三妹的东西。”她顿了顿,又在说道:“那日去将军府赴宴,是谢公子命人送三妹回来的。”
她说的委屈不已,好似自己被姚妫伤的不轻,才一时意气做出这样的事来。
就因为这样姚婵就猜测那枚玉佩很有可能是谢然送给自己三妹的定情之物。
于是她便将计就计,戴着玉佩出现在谢家太夫人贴身侍女的眼前,让太夫人知道此事,误以为她和自家孙儿私定终身,之后就有了平远将军到尚书府为儿子求亲一事。
一切都是她算计好了的。
姚婵说完就从身上拿出那枚玉佩,递给了母亲。
姜苌月看着玉佩,真不知该如何说教姚婵了,她这分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愚蠢至极。
“司南玉佩本就是用于辟邪压胜的,看来谢将军的这位公子果然病的不轻。”
姚婵听母亲如此一说,更是止不住的哭了起来,心里慌乱如麻。
本以为自己抢了姚妫的夫婿,终于胜过她一次,没想到即将断送自己的一生。
想到这里,姚妫情绪激动,“母亲,我不要嫁到谢家,你要救救女儿。”她哭的梨花带雨,恨不得一头撞在床角,死了个干净。
姜苌月气的无处可发,立刻叫来荷香,让她命管家,将那挑唆惹事的丫头莲心交给人牙子,发卖出府。
“云卿,你现在哭也无用,只有想办法看如何退掉这门亲事。”随后姜苌月替姚婵拭去面上的泪水,想要她振作起来。
姚婵抽抽搭搭,对母亲说的话没有底,“父亲收下了将军府的纳吉礼,婚书上也白纸黑字写的一清二楚,女儿和谢然的亲事还能有转圜的余地吗?”她知道此事难为,可她不愿就此认命。
“订亲的是你,可收下玉佩的人不是你……”姜苌月为了姚婵,心中生出一计,想到了一个解决办法。
姚婵眼眸转动,抹干眼泪,凑近母亲耳边,不确定的小声低语着,“母亲的意思……是想让三妹替我嫁去将军府吗?”
说来这本就是姚妫招惹回来的,没有那玉佩也就不会有她和谢家的亲事。
“照你说来,谢家公子既然将自己如此重要的东西交给了予柔,那么他们必是有情之人。”
姜苌月按下心头的一丝不忍,觉得自己这是在成全姚妫,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那也是不可多求的幸福。
姚婵顿时觉得母亲的话有几分道理,姚妫既然和谢家公子两情相悦,那么让她嫁到谢家,便是天经地义的事。
…
下朝回府的姚绍听说夫人姜苌月病了,于是赶去瑚琏居看她。
谁知姜苌月一见他,便问起了姚婵和谢家的亲事。
“云卿对这门亲事也是满意的。”姚绍不想让夫人觉得自己攀龙附凤,于是说出此事女儿也同意。
姜苌月没有办法,只好说她找人算过两人的生辰八字不仅不合而且大凶,如果贸然成亲会累及高堂。
姚绍并不相信江湖术士之言,无所畏惧道:“平远将军不是普通人,既然我已经答应,就不会让云卿退婚。”
什么累及双亲高堂,全是一派胡言。
姜苌月料到姚绍会如此,于是趁机劝说,“我知道谢将军不能得罪,这门亲事可以不退,只是换人罢了。”
姚绍眼都不移的注视着姜苌月,对她的心思瞬间了然于胸,“你是想让予柔代替云卿嫁到谢家?”
“只有这一个办法,既不用退婚,也不会影响我们,一举两得。”
“看来你是知道将军府的事了……”姚绍从姜苌月的意图中猜到她有意让姚妫顶替姚婵的目的。
姜苌月倒也没有遮掩,他们夫妻多年,彼此早已十分了解,“你不是也一早就知道了吗?”她带着责备的语气,冷冰冰的说道。
“我也是迫不得已,平远将军是穆沅朝的功臣,连陛下也委以重任,整个朝野谁敢推却他的求亲。”
姚绍解释的滴水不漏,可姜苌月却深知他的用意。
“谢家公子心悦的是予柔,他们在将军府见过,只是谢将军弄错了,以为他儿子中意的是云卿,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将来不必得罪将军府,你该多谢我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