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为奴为仆，都要去！

路家庄前厅。

长相儒雅的路泰安一身黑袍坐北朝南，默默的盯着前方老黎，沉默许久后缓缓开口：“明儿他··真的是这样说的？”

“是的，老爷。”

老黎点头，想到之前路明河在他面前说的那些话，忍不住说道：“老爷，大少爷天资聪慧，一入仙门脱凡的几率极大，我们何必····”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何必牺牲自己的儿子，换富贵？”

路泰安冷冷开口，吓得对方连忙下跪说道：“老爷赎罪，老奴不是这个意思，老奴知道老爷心里也是极度不舍，万般无奈下才做的这个决定，只是··只是大少爷毕竟是老奴看着长大的，老奴··老奴不舍啊。”

听到对方这样说，路泰安的面色稍微好看了几分，冷哼一声开口道：“你这老奴都知道心疼明儿，我这做父亲的怎会不心疼？明儿自小聪慧懂事，勤奋刻苦，此次考上仙试，我第一时间下定决心打开族内宝库，举全族之力支持他去仙门修。哪怕是顾震山亲来的那一天，我也没有动过犹豫的念头。”

“那为何？”

“为何最后还是答应了对方的条件，让你将酒带去给明儿？”

哎····

路泰安长叹一声，缓缓道：“非我无情，也非我迫于族内压力，实在是明儿仙脉太过普通。”

“天地玄黄，甲乙丙丁。明儿不过是下四品中几乎垫底的丙级仙脉，修仙不似习武，先天不行还可以靠后天来补。仙脉从出生就决定了高低，丙级仙脉一辈子都比不过甲级仙脉，更别说往上的上四品仙脉。”

“天赋不够，就算人再聪慧，再刻苦也是无用，就像我大秦国，皇族子弟一出生就是高高在上，修的是二品武学，吃的是仙果灵食，坐拥天下富贵。哪像我们，几辈子人努力也就侃侃自保罢了。”

“所以不是我自私，不愿为了明儿搏一搏，而是他的仙脉在仙路上注定没有多少作为，哪怕侥幸修到最后也不过是多活了几十年，给族内带回一本三品武学罢了，既如此何必再冒险得罪他人？加上绝仙散不过是断绝仙脉罢了，对修文习武都不会有任何影响。他一样可以活的好好的，未来习武有成混个一官半职。”

说到这路泰安微微有些激动，似乎有些恨儿子不明形势，不懂他的苦心。

但许久后，还是叹了口气。

“老黎。”

路泰安犹豫后道：“你亲自去城主府上一躺，将明儿的意思带到，就说只要对方同意，我路家一定全力做好这事，不出任何差错。”

“老爷您这是同意了？”

路泰安挥了挥手，示意对方快去：“他是我儿子，我如何会不清楚他的性格，既然他说了，那就一定会做到。我路家已经如此低头，他王家要是这都不肯，传出去如何自处？总归不过是去仙门做杂役的机会罢了，对方会给的。”

看着管家老黎远去的身影，路泰安重重的叹了口气。

“明儿，不要怪为父，天意不可违啊，要怪只能怪你命不好，为何只是丙脉，如果你是上四脉，哪怕是下四脉中的甲脉，为父也一定举全族之力为你一搏。可惜····哎，我这是为你好，都是为了你好啊。”

不远处的屏风后面，路泰安的二夫人，刘月娥得意的看着这一切，想到一直都被她视为眼中钉的路明河就此废了，想到今后自己的儿子可以学习三品武学，乐的合不拢嘴。

七日后。

邺城门外。

晴空万里，微风淡淡。

数十道人影站在空地上，不时交头接耳，又不时静静等待。

“顾城主，此次恩情，我王家必不会忘，昨日我已书信小女，令郎这次在仙门内的考核，必然不会出差错。”

顾震山身旁，王家家族王黼出声道谢。

“呵呵，王黼兄哪里话，你我两家历来交好，今后更是要多多亲近，这点小事何足挂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