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风也走近他两步,气势直接压到两人。
以为避免不了要遭受军法处置的两人,却突然听到王天风说:“那好,下不为例!”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于曼丽宛如重生。
王天风看了一眼于曼丽,意有所指的丢下一句话:“别再枉费心机了。”
让于曼丽刚落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正如王天风的说,下不为例,他们被放过了一码。
两人又恢复了重复又枯燥的训练中。
有戒节律的生活,周而复始的学习,没有自由。
在没有‘自由’的阳光下,平常琐事变得异常温馨可爱。
明逸迷恋了军校里打饭的钟声,同学们敲饭盒的清脆声,澡堂里哗哗的流水声,宿舍里木头床吱吱的摇晃声。
明逸跟于曼丽从熟悉到热络,再到密不可分。
他会从于曼丽的窗前走过,用小瓷杯给她装一杯草莓;
他会靠在于曼丽窗前的柱子吹口哨;
他会是不是叫于曼丽一起去学校的图书馆,美其名曰:看书;
而于曼丽则会帮他洗衣服,常常在阳光下用一根细绳子系在两棵树,搭晒被褥,床单。
于曼丽也会主动要求明逸叫她英语,法语,阿拉伯语。
一切的一切宁静而美好。
一切的一切机械而沉闷。
休息日,于曼丽在明逸的寝室里替他秀一个类似荷包的钱袋,明逸很喜欢看她做针线的样子,虽然他对钱袋不敢兴趣,但是他对湘绣倒是情有独钟。
“你的绣工不错,谁教你的?明逸问。
“母亲教的。”
于曼丽回答得很轻,声音是柔。
“那她一定是个很蕙质兰心的大家闺秀。”
明逸判断,“普通人家是没有这么好的绣工的。”
于曼丽只是笑笑,没有回答,笑得很苦涩。
明逸坐在窗框晒太阳,腿有一搭没一搭的摇晃着,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悠闲自在。
明逸闲来无事又开口问道:“没进军校前,你在哪里读的书?“
于曼丽摇头,“没有读过。”
“不对呀。”
明逸“忒”的一声,吐掉了嘴里狗尾巴草,“你知道陶渊明的自祭文,怎么会没有读过书?”
“也是母亲教的。“
于曼丽的笑容愈发苦涩。
明逸了然的点点头:“真想见见你母亲。”
听到这话,于曼丽一晃神,针瞬间扎到了手指,血侵了出来。
“怎么那么不小心。
明逸一慌,跳下窗来,举起她的手指查看。
于曼丽丝毫不在意流血,可她却看着明逸尽在眼前的侧颜出了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