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想不透,云如风没有纠结父亲这句话,想来是因为父亲和村中人不和,连带着不喜欢这些孩子!
这么些年,云如风尚未见过父亲有客人。
“爹,你说的客人是谁?”
“我曾告诉过你,中原北部有一穹元派。”
云如风自幼听父亲说过,自然知晓:“穹元派与大关寺被江湖中人誉为北方泰斗,武学典籍较多,大关寺以防御武学著称,穹元派以攻击手段见长!”
云行愁点头:“早年间我也曾在江湖中走动,与穹元派一位长老有交情,今日有事,他来帮我。”
云如风一喜,一直听爹爹说起穹元派和大关寺的厉害,奈何自己年幼,无法出山,心中向往无从发泄,此刻能见到穹元派的长老,便可管中窥豹,得知穹元派武艺之一二,也是幸事。
“爹爹,不知这位长老擅长什么功夫?”
云行愁道:“穹元派擅攻击之法,无论是剑,是刀,是枪,是棍,皆有自己的法门,但我这位朋友,练得却是掌法。”
掌法?云如风记得爹爹说过,功夫再好,也怕剑刀。但凡江湖中人,谁能没有个兵器?真真靠自己拳脚的人,实在是难以见到!
此刻听闻,当真吃惊!
“爹爹这位朋友不用武器?手上功夫恐怕厉害的很!”
云行愁道:“自是十分厉害。等你见了,若是看看他的手,必会明白!”
正说着,两人已经来到木屋前。
那里站了一位壮硕男子,四十岁模样的年龄,此刻看向这边,双目如电,如风感觉自己在他身前似是没有秘密。
铁千刚收回目光,重新看向云行愁,眼中有着悲伤,云行愁年龄与他相差无几,此刻却如七十老汉,所受苦难可想而知。
三人走近,云行愁道:“如风,这是你铁叔叔,铁千刚,这便是我儿子,云如风!”
“如风见过铁叔叔。”云如风向铁千刚拱手行礼。
铁千刚盯着云如风看了片刻:“如风,你爹爹和我刚说过你,不错,果然是个好孩子。”说罢拍了拍云如风的肩膀。
如风心头一喜,他才十二岁,被人夸赞,尤其是刚才听了父亲的话,心中对铁千刚有敬仰之心,此刻更是欣喜。
云行愁道:“兄弟,客套话就不必和孩子说了,如风,你做些吃食,我与你铁叔叔还有话没有说完。”
“是!”这里虽然是大山之中,但临近河流水源,更有山中野菜,云如风也会捕些鱼虾和长青村的人换取蔬菜,食物上尚且不缺。
待得云如风在院子里生火做饭,铁千刚道:“这孩子才十二岁,日常作息这些事情,你就全部让他做了?”
云行愁叹息一声:“他不做,我这把老骨头也做不了。”
铁千刚一愣,是了,自己想着云大哥和自己年纪相仿,按理说偶尔这些事情应该还是让大人来做,却忘记云大哥的身体和自己终究是不同的。
铁千刚道:“这孩子无法延缓你身体的毒素吗?”
云行愁道:“已经延缓了,不然我活不了这么久,可该来的终究会来,这一两年间,怕是就不行了。”
屋中陷入沉默。
良久,铁千刚道:“我曾去北方草原想要为你寻求解药,虽打探到极北之地有一草药或有功效,但这药草药用价值也高,被元射国皇室掌管,我没有得到。”
“元射国!”云行愁冷笑一声,“元射国近期如何?”
铁千刚道:“元射国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哦?”云行愁道:“莫非他们忘了灵丘之战?”
铁千刚道:“他们当然没有忘,十五年前的灵丘之战,武林与朝廷联合一起,将元射国打得落花流水,所以现在他们反而不是正面冲突,而是采取了侧面阴谋。不断派人渗入我们这边,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云行愁想了想,终究叹息一声:“唉,以我现在的身体,也管不得他们了。”
铁千刚道:“既然你只剩下一两年的寿命,我们只能搏一搏,去元射国赌一赌!”
云行愁道:“或许吧,不过这次我找你来,其实有一件事要你帮忙。”
铁千刚道:“什么事?当年若不是大哥你救我,我早已是身死之人,只要我做得到,一定为大哥你做的!”
云行愁道:“兄弟你知道为什么我这十二年来一直守着这里?”
铁千刚摇头:“此事我当初问过你,你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