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脾气的两个人前往北疆的路上还得同乘一匹马。
原因是寇窈虽会骑马但骑不好,而沈识骑得最好,带人最为妥当。
沈识垂眸,刚好可以看到寇窈后颈上的红痣,不住上下颠簸晃得他心烦意乱。
今日寇窈穿了身绯色的骑装,发丝全部拢住高高竖起,很有几分英姿飒爽的女侠味道。不过她现在坐在沈识身前,沈识只觉得她肩膀太过单薄,腰肢太过纤细,脖颈也像白嫩的植物根茎,稍微一掐便能断掉。
小丫头已经一日没搭理他了,不就是烧了她的话本么,至于生那么大的气?
那书中写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又是幕天席地又是在马上……
在马上。
沈识全身都绷紧了。
在马上做什么?
怎么在马背上还能……不会颠得难受么?
他脑子里浑浑噩噩,寇窈还不安生。她沐浴时不知道加了什么,身上馥郁的香气直往他心里钻,还时不时动一动,腰肢擦过他的小腹,他似乎都能感受到她身上的热度……
沈识“噌”的一下被点着了。
他下意识向后躲,扣住寇窈的肩膀低喝道:“别乱动!”
寇窈的大腿被磨得生疼,沈识还用这些日子从未用过的恼怒语气凶她,她登时就懵了。
心里委屈又酸涩,但总不能这时候和他吵架耽误行程。身后的沈识呼吸粗重不稳,寇窈搞不懂这人为什么生气。
分明前段时日还说把她当妹妹疼的。
沈识见她不再乱动总算松了口气,在心中默念了几十遍刀法口诀才把身体的异状压下去。过了一会儿长公主停下来给众人分干粮,他想扶着寇窈下马,寇窈却仿若没看见他那只手,自己慢吞吞蹭下马了。
早晨还是他把她拉上马的,怎么现在却不行了?沈识心中很不痛快。
又闹什么脾气!
寇窈简单吃了些饼,便同长公主和沈澜说要去一旁的树林采些草药。虽然一头雾水,长公主还是应了,只让辛夷陪着她去,不要耽误太长时间。
沈澜倒是对寇窈到哪里都要找些毒草药草的行为见怪不怪,放心让她去了。
只是沈识觉得寇窈去了很久还没回来,很不放心,怕她遇到些什么处理不了的事,于是也跟去了。
长公主在一旁吃着干粮打趣他们:“阿窈才去了多长时间他便受不了了?一对孩子如胶似漆的,感情倒是很好。”
沈澜闻言惊恐万分:“你这是什么鬼话!”
被寇家夫妻听到,阿识估计会被打死!
这下换长公主疑惑起来:“他们感情就是很好啊,在南阳山成日待在一处,阿识还给阿窈做饭……”
沈澜还是第一次听这些细节,心中喜忧参半。
喜的是两个孩子从一对儿冤家成了一对儿爱侣,忧的是这两人这些年如何闹腾全被寇家夫妇看在眼里,没情意时便当做小孩子玩闹了,有了情意那对护短的夫妇定会把这些当成旧账来算,沈识少不了挨一顿毒打。
唉,只求阿窈以后心疼阿识,替他求求情。
那边的树林里,沈识还没见到寇窈,先听到了她细细的痛呼声。
小猫儿一样,受了欺负般委委屈屈的,很是让人心疼。
简直像是……
沈识闻声寻过去,却见寇窈褪去了衣物扶在树旁,辛夷正在给她上药。
映入眼中的是修长纤细的腿,白皙的肌肤被磨得红肿不堪。沈识慌忙后退,身躯狠狠撞在了树干上,叶子扑簌簌落下,辛夷拔刀怒喝:“谁?!”
沈识用手背遮住眼睛,却遮不住涨红的脸。他听到寇窈窸窸窣窣的穿衣声,还有骂他的娇呵:“沈识你混蛋!是想把人吓死么?!”
他心如乱麻,声音也干涩无比:“怎么回事?”
“我腿磨破了来上药!”寇窈哼了一声,“你骑术一点儿也不好,颠得太厉害了。”
颠得太厉害了……
明明磨成那样,他该是心疼或笑她娇气,可内心翻滚上来的却都是肮脏龌龊的念头。他狼狈地转过身去,声音也颤抖着:“那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寇窈气笑了:“你在马上还凶我,我做什么要和你说?”
他什么时候凶她了?
沈识在慌乱的脑海中整理出一丝头绪:“我那不是凶你,我是……”
我是个色中饿鬼,馋你馋得都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