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对方身份比较高贵,伯夏还是按照周礼的见面礼来了。
他派那个竖人先推辞一下,代替他说自己不敢当,如果公子獳还不走,那自己就先出来拜见他。
“家主说,他的才华和德行没有那么出众,公子大驾他不敢当。”
姬獳感觉到迷惑,他知道伯夏这是把他当成地位高的人来看了。
不过自己分明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和他们相处...
“告诉你的家主,他当的起,我只是一个公子,而不是卿士啊。”
他身边的驭手将羊羔提起来,明示竖人。
那个竖人两头跑,将那番话告诉了伯夏。
伯夏明白了,这公子獳是以上大夫之礼来见自己。
既然这样,他也不好再坚持自己的想法了,要不然公子獳带来的礼物送不出去多尴尬。
于是他就出了门去。
“我曾经命别人去见你,但是你今天屈尊先来,还是请你先回家,随后到尊府拜见。”
姬獳从远方而来,自然是没有府邸,所以伯夏说的这些话完全是走个礼的过场。
两人寒暄一番,然后伯夏就引他到了自己的家中。
“今日公子大驾,伯夏实在不知,招待不周全,还望公子多多包容。”
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观察姬獳的衣着打扮和言谈举止,以确认他并不是冒充的。
“无妨,今天我突然拜访也是有些唐突了,该包容的是你啊。”
“公子从远方而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情要找我?”
“您的才德我在宋国的时候就听说过了,君子爱惜人才,于是前来拜访。
我在晋国缺少人才,于是来到列国拜访,最后来到了这里。”
姬獳吹了一顿彩虹屁。
伯夏倒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回答:
“公子言重了,我碌碌半生,在此地虚度数十载,哪里算得上什么人才呢。
而且鲁国于我有恩,哪里敢抛弃鲁国随公子而去。”
尽管伯夏知道,姬獳这是想要邀请自己,有些心动啊。
晋国可是当世强国,东制齐,西扼秦,南对楚。
想要去往这个国家的人才,数不胜数。
晋国也是列国之中最繁盛的了。
但他又觉得,自己在鲁国呆了那么长时间,鲁公收留他的情分不能忘掉。
于是只能暗然地拒绝。
姬獳又说:
“那太可惜了,恩情的确不容忘却。
不过听说有其父必有其子,想必你的儿子也都十分出色。”
伯夏摇摇头,表示对这句话很不认可:
“我的儿子也没有什么大才,唯一出众的叔梁纥,也只是力气大一些,只能逞匹夫之勇,难当治国之才。”
姬獳也开始和他辩解起来:
“让你这样的人才在此虚耗,就如同让治国之才去修城墙,让算数出众的人去冶金一样。
当初管仲自己行商,屡屡亏钱,当兵却三番两次逃逸,遭到其他人的耻笑。
但是他当上齐国国相之后,国库充盈,而且兵士善战。
这就说明发挥不出才华,只能说他所在的位置不对。”
伯夏觉得很有道理。
他也想让自己的家族强盛,也想让自己的儿子出去看看。
在鲁国只是过着他这样的日子,以后能有什么出息呢?
“说的好啊,我不能离开鲁国,但是我的儿子却可以跟着公子。
公子可是听说了叔梁纥的勇武,才来到此处。”
“非也,我出门占卜过,若能得到伯夏辅左,大吉。若能得到叔梁纥辅左,小吉。”
姬獳这些话都是瞎编的,什么吉兆和占卜...他是不太相信的,只是见人说人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