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白曙回答道:
“对此我有两个猜想,我们再去卡斯里安府之前,来这个意外失火的礼拜堂对神父进行一番询问,这个过程可能被凶手注意到了,他来杀死神父,第一点可能是因为神父确实知道一些关于凶手的线索,他担心神父在之后会走漏风声,于是亲自来杀人灭口,考虑到神父之前试图隐瞒某些信息,这一点就尤其可能。”
“第二点就是他单纯挑着老弱病残下手,尤其是对警方接触过的人下手,虽然我们不是警察,不过被不知情的人当做警方人士并不意外。”
“而倒吊这一举止,可能对这凶手来说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吧。”
“啧……看来也只能是这样了……”亚克里恩转而说道,“那么我们从头理一遍凶手的作案过程吧。”
“首先,他是在两三小时前来到礼拜堂的,这时候神父应该还活着,这没意见吧。”
见没人反驳,亚克里恩接着往下说道:
“那么凶手是从哪里来的呢?”
“哪里来的?”警长有些不解地复述这句话。
作为审查员,亚克里恩的逻辑自然也是相当清楚:
“我们在礼拜堂后方那条小径能够去往弗莱恩湖,我想平时神父就走那条路,从那里打水,毕竟这里没接水管,要用水只能自己去湖里打水。”
“我在那里的小径尽头,也就是弗莱恩湖沿岸发现了三处鞋印,其中两处鞋印是一致的,经过核对,是神父留下的,而另一处鞋印则是陌生鞋印,应该是凶手留下的,陌生鞋印朝向湖面的方向,说明凶手可能是游泳离开了现场,也可能是坐船,谁知道呢。”
“总之根据后方小径的血迹,他无疑是杀完人选择从那里离开现场,毕竟凶手一身是血,从伊洛韦恩区离开的话绝对会被人注意,其次我们也没有在来路小径有发现血迹。”
“疑点在于,他是从那里来到礼拜堂的?是先进入荒无人烟的弗莱恩湖周边林,渡过弗莱恩湖,再从后方小径到达礼拜堂的?还是干脆直接从伊洛韦恩区连接礼拜堂前方的那条崎岖小径过来的?能走的路就这两条。”
没人能够给出确定的回答……
见没人开口,亚克里恩接续说道:
“我比较倾向于凶手预先坐船从弗莱湖那里沿路往礼拜堂走,那一带虽然河流平缓,但是湖面很大了,想游到对岸,是一件很费劲的事情,我怀游一趟可能就没有什么力气杀人,相对来说,坐船就轻松多了。”
“他靠岸后用绳索把船固定住,然后沿着小路往礼拜堂走,杀害神父,接着原路返回,这期间我怀疑他有刻意抹消鞋印,我发现的那一处鞋印,也是在一处很隐秘的草木中侥幸发现的,想来可能连凶手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在那里留下一处鞋印。”
“那里可是太大了,调查起来是一件很难的事情。”范德林特作为亚维兰本地人,也是曾经到过那里钓鱼,不过是在偏向下游的地带,弗莱恩湖湖面大概呈现‘V’的形状,越往上越宽敞,上游由于原始而密集的林木,以及奇怪的民间传闻,基本没人涉足过。
而那广袤的湖面给他留下的印象很深,他很清楚沿湖搜查绝对得花上四五天的时间。
而他们真的有这么多的时间去挥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