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突然外面有司仪高喊一声:“傅夫人苏客橙先生到——”
傅平章没来得及回头,只见一个人影,窜到了纯白色的昂贵棺木边上,倒头大哭。
那是一个黑色衣服的年轻男士,原本被身边的助手扶着,看到了礼堂那一哀痛的花圈场景。悲伤再也掩饰不住,犹如离弦的箭,冲到了棺木旁。
扶棺痛哭:
“你忍得住?”
“你不和我说话?”
“屁咧。”
“你这是在惩罚你自己。”
“阿章,我不允许你这样折磨自己。”
“我会心疼的。”
只见那位年轻男子,长相别致,面容清贵。而黑色的西装手臂上,系有了代表家属的黑纱。
衣服的领口上,结了一朵浅色的花。
只见他眉毛如远山,面容干净得没有一丝泪痕。只剩下了哀彻礼堂的干嚎:“阿章啊,你怎么舍得让黑发人送黑发人啊?”
“你说过要和我一起看男足夺冠,看太阳从西边升起,看母猪上树,你都忘了?阿章?”
苏客橙一边鬼哭狼嚎,一边痛心疾首地捶打着棺材盖。
余光看见旁边的家属那一圈的人都在目瞪口呆,助手汤达仁不禁上前,准备已久的纸巾递上去给苏客橙。
“草率了啊。你看我现在有心情用吗?”苏客橙压抑着悲伤的嗓音对他这个助手说。
汤达仁看到苏客橙欲哭无泪干嚎的脸,连忙把纸巾擦了擦自己干涸的眼睛。
目睹这一幕的宾客议论纷纷:
“这谁啊?傅平章的妻子?”
“对啊,听说刚从国外急匆匆跑回来分遗产。”
“他不是被传,和傅平章感情不和,婚姻破裂吗?”
苏客橙扭过头去,恶狠狠地对窃窃私语的宾客道:“小点声。我全部都听见了。”
宾客们:“……”
苏客橙心想:这就是体面。当一个人去世,他的朋友家人能表现这么悲痛欲绝,就足以显示这个人还不错。
“这个年纪的你,是怎么睡得着的啊!”
“你快起来,阿章!”
“你快坐起来,对我说‘小笨猪’,阿章!”
苏客橙嚎啕着地去扒着棺材缝,想要推开棺木的板。
结果汤达仁连忙在他旁边拉着他说:“这是衣冠冢,夫人。你老公不在里面!”
激动的苏客橙把数十斤重的棺盖都已经移开了一角。
这下,苏客橙不得不停住:“阿仁,说了多少遍了,大事一定要再三提醒我。我记忆力不好。我老公不在棺材里面这么大的事情,也没再三做份report告诉我?”
汤达仁:“……”夫人,你强词夺理的样子很幽默。
苏客橙也松开手,不再扒棺木。
人群中,傅平章足足错愕了十几秒。
随后,他还是凭借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长相,才认出了这是他形婚数年、淡泊名利、人淡如菊的妻子苏客橙。
秘书康斯福问:“总裁,是什么断送了夫人的演艺生涯?”
傅平章:“英年早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