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还是煽风点火说了两句:“是该给关荇点儿教训了,否则她就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了。”
又被瞪了几眼,戚锍也不敢再说,赶着去挑剩下的几个男人,准备找补点儿回来。
而把林洛离一路扛回院子的关荇也许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却很清楚知道她肩上的男人几斤几两。
看着不胖,骨架子倒挺重的,该长肉的地方也很丰满,比不少女人身量还高。
双腿双脚具被捆着,林洛离被女人粗蛮地往床褥上一抛,闷哼着想要爬起,却似乎贪恋于这一床的柔软舒适,又摔了进去。
鼻尖是比刚才还要强烈的木蜜香,喉口紧得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不时难受地发出几声嘤|咛,脸朝下趴着,不敢抬头。
湿透的衣裳黏糊糊地沾在身上露出他修长美好的躯体。臀部、窄腰、瘦直的脊背在光影下若隐若现,他知道自己这副模样有多凄惨又有多么危险。
床前有个女人像火一样烈,视线所到之处皆灼烫着他的灵魂,惶恐之下让他的羞惭心慌无所遁形。
“别看...”
他哀切地请求。这一晚上他已经不知道求了这个女人多少次
明明已为人夫,却如此纯洁无知,不知道他的一句话更能勾起女人的欲|望。
关荇负手站在那儿继续饶有兴味地看了会儿,残酷地欣赏着她的猎物越爬越远,藏进她的床铺深处瑟瑟发抖。
尖利的鸣响遮掩了门外如瀑的雨声,房内的烛火因一阵劲风摇曳翕动。
林洛离喉结滚动,侧眼偷看了眼发出声响的位置。
那女人提着把匕首,剑锋忽闪。透过面具,还能看到寒冰似的双眸里多了几分微弱笑意。
“手抬起来。”
似提醒又似命令,淡漠疏离却不算强硬,更像个毫无干系陌生人而不是即将要把他拆骨入腹的绑匪。
林洛离蹙着眉,正思量着是否该听她的,腿腕子就被扯了过去,翻身以一种羞耻的姿势仰躺在床上,任人宰割。
眨眼间四肢的粗糙绳结全被割了去,落在了地上,成了一堆废麻。
半拉出床铺的修长双腿又被随意扔了回去。
关荇的行径着实算不上温柔。
“啊...”
四肢被捆久了疼麻不堪,一阵酥麻的电流到处乱窜,林洛离低呼一声缓缓转动着骨节,虽然软筋散的药性未解,到底是解了绑松快不少。
那个替他割开绳索的“好心人”显然心思并不在他身上。
处理完林洛离身上所有的绳索关荇便利落地再也未曾靠近,连个眼神都没赏过来,只唤了院子里的哑奴上了一桌子的野味山珍,自斟自饮,专心用起晚膳来。
从林洛离的角度只能看到半张平静丑陋的疤脸,摸不清她的心思,惴惴不安地沉默着,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公子!”
雨天山路湿滑,俞虹脚程慢还不识路,心里着急,只能跌跌撞撞地跟着,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这骆驼峰,关荇的居所鹰趾堂凝辉院。
房门未关紧他就不管不顾闯了进来,掠过还在吃饭的关荇,跪在床边拉着林洛离被磨得通红的手腕,泣了出来,哭得关荇心烦。
只听她不耐地扬声道:“李二,拉出去。”
本已消失的哑奴不知又从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走进内室把俞虹给揪了出去。
林洛离无力拉扯,眼睁睁地看着俞虹被拖出房外。
他虽想把俞虹留在身边,可现下这种情况下他根本护不住。再说俞虹年纪还小,心思也单纯,还是出去比较好,免得...免得被那禽兽看上。
他遥遥哑声劝道:“你先出去,明日再说。”
“...好。”俞虹哭着点点头,临出门前转头看到坐在桌边的可怖背影,心中惶惑不已。
可连公子也解决不了的事情他也不知如何是好。
哭声渐行渐远,林洛离稍稍放下心来,收回了视线。
这软筋散药性实在太强,离中招已过去了两三个时辰他依旧全身无力,连抬指都费劲。
想不到几年的工夫,戚锍的制药之术突飞猛进,远胜于当初他们交手之时。
外室的饭菜香气不时窜进林洛离的鼻尖,勾得他口齿生津,腹中泛酸。
下定决心摒去杂念乱绪,他暗中提气,顺着经络运行几周,总算找回来几丝聊胜于无的内力。
伴随着几分雀跃林洛离松了口气,蜷缩的肢体也舒展开来。
房间里静得可怕,薄嫩的眼皮莹白剔透,颤颤不止,随着主人的欣喜缓慢抬起,温润含水的眼珠子却在完全睁开的时候猛然一缩,冷汗涔涔,惊惧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