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对。”
武大定发现自己进入了逻辑的陷阱当中,豪格当不当皇帝根本就不重要。
直接在辽东地区散播谣言即可。
管豪格信不信,总之这件事发生了即可。
武大定又把自己的亲卫叫过来,让他多找几个机灵的辽东本地人,散播豪格已经在朝鲜称帝了,并且怒斥顺治是伪帝。
反正前些日子,沉阳周遭也挖出了豪格当为皇帝的石碑之类的,谣言多了并不可怕。
武大定在吩咐完这件事后,同样躺在床榻之上准备睡觉。
鞑子不擅长守城,善于野战,要是想打野战,必然会先来打自己这支偏师,这才是最优选择。
要是这是一个陷阱,多铎必然会杀回来,自己被两面夹击。
不过从目前的情况看来,多铎跑路这件事,直接影响了多尔衮的威信。
他连自己的亲弟弟都控制不住,更不用说其余将领了。
武大定面带笑容,狗了这么久,总算是完成欺诈计划,他就等着鞑子奔着他冲杀而来呢。
第二天,李定国骑着战马跟着大军一同在大路上前进。
行进间,便有细作把消息送到了孙传庭手上,根据固尔玛珲传回来的消息。
满清悄无声息的发生了政变。
多尔衮被剥夺摄政王的称号,直接带着自己的心腹从盛京跑回老家。
而朝政由谭泰等六大臣把控,主要是两黄旗的将领,大清的铁杆死忠。
上三旗已经被人为分裂了,或者说满八旗的编制也四分五裂。
“好家伙。”李定国听着孙传庭复述的消息又仔细瞧了瞧:
“鞑子还真是实力为王,光凭借什么名号怕是不行。”
“清廷已经彻底乱了,咱们更是不着急。”贺兰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我大军正好慢悠悠的往前走,钓鞑子出来野战。”
“我猜测鞑子不会来打我们西路军的主意,多半会认为武大定是个软柿子。”
李定国说完之后,众人便哈哈大笑起来。
武大定可是一个拿着贺今朝“本命锤子”独自领兵在外的将领,统帅经验极为丰富。
要不是李定国在围剿阿巴泰的战事当中,杀伤众多,又干掉了清军鞑子主帅阿巴泰。
剿灭清廷主帅的差事,还真不一定能够落在他的头上。
无论是高一功还是武大定等人资历都比他还要老。
孙传庭却是认为选李定国是最优选择,高一功属于外戚,军功指定不能过盛,武大定资历也够了,扶持李定国上位也属于当皇帝的平衡手段。
中青两代都有许多优秀的将领。
特别是在军方姓贺的尤为多,除了当初不少乡人投奔贺今朝之外,还有许多孤儿都改为贺姓。
他们认为是贺今朝给了他们新生,当然这是到了后来才有的说法。
这些人被贺今朝培养过后,大多都进入了军方。
对于这些人,贺今朝也寄予厚望,希望他们能够顶起一片天来。
若是光靠着猜测,鞑子就认为武大定是好拿捏的,那孙传庭就等着武大定传来捷报了。
李定国也特意蓄须,他拽着缰绳说道:
“洪承畴是跟着多尔衮走了,还是在沉阳内给他们当参谋?”
“倒是不清楚,洪承畴自从去年冬天派人接触过后,便再也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不过根据固尔玛珲的说法,自从那次行动后,洪承畴更受多尔衮信任了。”
孙传庭同样骑着战马,固尔玛珲的地位还是过于低了,许多消息都不是一手的。
固尔玛珲是投靠多尔衮的,想要努力往上爬,结果多尔衮突然倒了。
他们的处境变得尴尬起来。
两黄旗主政,受到重用的自然是两黄旗。
为了拉拢两红旗,也是明面上拥护代善为摄政王,实际上的主张还是他们说了算。
代善的腿因为在战场上受伤差点死了,现在越来越胖,行动极为不便,除了重大事外,几乎不怎么出府门。
对于这种局面,代善也缺乏大局观,不知道要如何应对。
但总归支持顺治当皇帝这件事是没跑的。
所有人都被裹挟上了政变的战车,且在锤匪大军围攻沉阳之前,谁都不可能下车。
李定国却是毫不在意的轻磕马肚笑道:
“无所谓了,多尔衮多铎三兄弟一死两跑,给鞑子干活的没有一个好下场,现在那些所谓的六大臣想要拯救大清于水火,当真是痴心妄想。”
他紧接着伸出手指道:“最晚五个月内灭掉满清,趁着在冬季来临之前,我可不想这十几万大军要在外面住帐篷。”
“是。”
锤匪看似快速,实则缓慢的行动,影响的是谭泰等人的判断。
悬在大清头上的那把锤子眼瞅着就要砸下来了,但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快砸下来,这才是最折磨人的。
李定国他们就等着清军能够主动出击,没了城墙的依靠,火器才能够更加有效,大规模的杀伤鞑子士卒。
尤其是在这种关键时候,谭泰等人为了保住盛京,必然会做出各种各样的措施。
所谓做的越多,出现的失误就会越多。
“他娘的,我等够了。”鳌拜一脸杀气的道:
“夏狗又慢悠悠的,停在虎皮驿,他们不敢来攻打盛京,那我们就去那里宰了他们这批狗东西。
否则我们好不容易征调来的粮草,在锤匪来临之前,全都耗尽了。”
鳌拜的话,也是让众人赞同。
本想着等锤匪先锋再靠近盛京一点,他们便着手埋伏,只要他们渡过河,想要跑,都不给他们机会。
但现在嘛,还得己方主动出兵渡河。
再耗下去,士气就更得卸的一干二净。
多铎、多尔衮联合跑路的消息更是瞒不住多少时间,再加上豪格在朝鲜称帝的消息沸沸扬扬的,军心民心都越发不稳。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全力出击,围住虎皮驿,吸引锤匪大部来援,咱们在半路上截杀他们。”
谭泰一锤定音,看向周围,惹得众人纷纷点头。
这种战术,他们最为擅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