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拉特舰队的指挥官是金山市水警出身的香山籍指挥官张敬修。
张敬修以三艘泥鳅级战舰排头,摆成楔形队列切开普拉特河的浊流,气势汹汹地冲向北军的密苏里舰队。
“目标敌军旗舰!开炮!”
张敬修的目光锁定在敌军旗舰上,命令打头阵的三艘泥鳅船集中火力打击敌军旗舰。
敌方的旗舰克雷森特,说是旗舰,其实不过是一艘北军收缴的南方运棉船,排水量也只有堪堪150吨。
三艘泥鳅船船首的12磅萨克拉门托炮相继开火,萨克拉门托炮射速极快,几轮射击下来,尽管河面上晨雾缭绕,以致能见度不佳,但仍旧有三五炮命中对方的旗舰。
只是中炮的克雷森特号看上去毫发无损,令张敬修和打头阵的船员们大为不解。
按理说12磅炮打在一艘排水量百余吨的内河小船上,应该一打一个窟窿才是,怎么会毫发无伤?
“棉花!他们的船船身上裹满了浸湿的棉花!”
张敬修身边的炮手眼神比较好,最先看出了其中的端倪。
“把棉花包当做简易装甲用,这些北佬挺聪明的嘛。”
张敬修对北佬此举给予了肯定,看来北军中还是有不少能人的,能想到这么好的法子来加强舰船的防护能力。
克雷森特号上,密苏里舰队的指挥官兰伯特中校站在柚木甲板上,手持单筒望远镜,盯着向他们驶来的西军舰船,见敌方打头阵的三艘战舰距离他们只有五六百米的距离,沉声道:“轮到我们了!让他们尝尝来自奥马哈的怒火!”
为首的四艘密苏里舰队舰船发起还击,舰首的小拿破仑炮喷吐出烈焰,一发发球形炮弹拖着长长的白烟划破空气,狠狠砸向西军舰船。
奈何他们装备的这些滑膛炮精度本就不高,加之这些仓促上阵的炮手炮术稀疏。
北军的反击雷声大,雨点小,他们的炮声听着十分唬人,命中率却十分感人,只有一颗炮弹砸在一艘泥鳅船舰首包裹着的生铁片上。
其余的炮弹皆是落在附近的水域上,砸起一道道水柱。
双方你来我往,在普拉特河上进行对炮,只是对了十几分钟炮,炮管都打冒烟了,双方都没有取得太大的战果。
张敬修的坐船朝阳号上,舰首主炮的装填手正用浸湿的羊毛毯裹住滚烫炮管给炮管降温。
“长官,敌船上都裹了浸湿的棉花包,咱们的炮弹打在这些棉花上对他们造不成太大的伤害,照这么个打法,我们把炮弹都打光了也未必能击沉他们多少艘船。”
朝阳号上的大副王火秀忧心忡忡地向张敬修汇报道。
“长官,这是咱们的首战,咱们开着正儿八经的军舰打不赢北佬的民船,就算没输,回去也没脸向上级交差。”
朝阳号上的主炮炮手也赞成大副王火秀的观点,认为不能继续和北佬对炮了,必须换个打法。
虽说经过这十几分钟的对炮,他们也没有吃亏,但就想大副王火秀说得那般,12磅主炮威力本来就小,北佬又在船身上裹满了浸湿的棉花,照这个打法,把船上带的炮弹都打光了也未必见得能够击沉多少艘北佬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