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薄情人不再少数,但同样钟情之人更多,袁宗堂与妻子相守十年,他在前方打仗那么妻子便在城头击鼓,这已经成了人们口口相传赞不绝口的故事。
但那一日一名一品地灵刺客夜袭城池掳走了袁宗堂的妻子,供城内人玩弄,最后不堪受辱咬舌自尽,被剥干净了挂在菜市口示众,身体上满是污秽,被人扔烂菜扔鸡蛋泼粪水,死都不得安宁。
袁宗堂率三万大军对城池发动了猛攻,不要命的打法用一万人的牺牲打开了那道阻挡了他们半个月的城门,袁宗堂没让一兵一卒进城,而是身背虎头金銮刀走进城内关上城门,让士兵严守四道城门不放走任何一个人,而后展开了无休止的杀戮。
那一日他杀了千人,那一日他入了天听,那一日她抱着满是污秽的尸体哭到喉咙沙哑,那一日心死道消。
承担着所有罪孽对妻子的死只字不提,他愿世间人说他是个喝人血的魔头,也不愿任何人对他妻子指指点点,他在坟头坐了一夜,也在第二日天亮白了头发。
秦南没有喜欢过谁,也没有和谁有牵扯,他不知情为何物,但知道袁宗堂这样的男人才是大丈夫,也不知道还能否相见,无形之中已经对他有了期盼,想看着他活着来到自己面前,再为那女子种一朵牡丹花,本以为入了天听后的他会在朝中大展宏图,真没想到对方竟然解甲归田只为心爱之人种牡丹,这或许不是那些修道之人口中的大道,但却是袁宗堂活下去的执念,终究是意难平。
秦南就这么坐在这山顶上,日出日落一动不动,体内气息流转,是袁宗堂的一刀还是老刘的一剑不得而知,反正是让秦南感悟很深,袁宗堂七年养刀出的一刀可斩金丹,那老刘的一剑何尝不是化仙之下无敌手呢,两种奥义给秦南留下了不少的感悟,仔细琢磨配合着地道经心法,感觉顿时茅塞顿开,整个人都在匪夷所思的开始进步。
山下村庄,这个秦南所住了十多年的小院里老刘还是懒洋洋的躺在院子的躺椅上晒着太阳,看着脸泛红光想来也是中午又吃醉了酒正在梦中会新娘呢,倒是小小坐在一旁的石台阶上朝着院子里养的鸡扔着一粒一粒的玉米,俏脸上尽是忧愁,哪里还像一个小孩子,倒像是个整日哀伤的小娘子。
忽然想起这个躺在椅子上的老头中午吃了几碗酒还吃了一只王寡妇送来的烧兔,可是自己哥哥还在山顶上不曾归来滴水未进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抓起一把玉米粒来扔过去,让这个做着春梦正到关键时候的老头子一下子惊醒,老刘头抹了一把脸拿起身上的一粒玉米粒扔到嘴里干嚼着开口问道:“怎么小东西,想你哥哥了是,那也不能拿老头子我撒气。”
小小两只手拄着俏脸略带伤感道:“他都已经五日没有下山了,再是神仙肚皮怕是都要饿扁了吧,该不会是饿的走不动了所以才没有下山,不行我得去看看。”正说着这小丫头立马起身,真是担心到了极点。
“你要是不想你哥前功尽弃的话就别去了,这小子看了我一剑看了袁宗堂一刀正是感悟的时候,他悟性不差,定能够悟出些什么,说不能能一日千里也说不定。”老刘头端起身旁盛着水的碗咕嘟咕嘟全灌进去,喝完酒后醒来每每嗓子渴到冒烟,习惯性的放碗水在身旁,感受到听到自己的话站在门口又折返回来的小小后招了招手乐呵呵道:“过来小小,去拿梳子过来,爷爷给梳梳辫子,都炸毛了要。”
小小撅着小嘴去屋里拿梳子出来,坐到老刘面前一声不吭,心底也是委屈的很,但即使心里很不情愿但还是如实照做,老刘伸手解开她绑着的辫子,用一把木梳一点一点的给她梳着一头黑发,柔声道:“别怪爷爷,你哥哥正处在关键时候,我也不好去打扰,你哥以后可要做这武林第一的,再等一会,一会我就让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