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净大师分析道:“这拨人估计是最近才盯上两个孩子。这半日我们管得严,他俩溜不出去。绑徒今日动手,为了方便得手、减少阻力,便在斋堂的饭菜里下了藿芹草的毒。众弟子们除了值班的人,其他大部分人都吃后中毒。他们便在这时多人潜入寺内搜两个孩子。房间搜那么乱,估计当时孩子不在房内,刘暮那么调皮,估计早就溜出去了。他们很可能是在寺里其他的地方抓走了三个孩子。”
众弟子纷纷点头。
郝大强心里十分着急,火急火燎地上前说道:“大师,他们肯定还没走远,我们赶紧去追吧!”
悟净回道:“两位施主先在寺内住下,有了进展我们会和你们讲,你们心里不要太急,这时候着急也于事无补。”
接着,悟净转向弟子们:“悟元你带施主去整找一个客房。悟常你带人去查看中毒的弟子们现况如何。悟能,你尽快修书两封,一封送给隆王府,一封送给尚书张至励大人,信中务必将孩子们的情况讲述清楚。张渊和张翔,你俩随我至内殿,老衲有事相商。”
众弟子得令下去。郝大强和刘春花这才看到,人群中不知何时多了两个叫张渊和张翔的汉子,俗家衣着打扮。这郝大强感觉甚是意外,但因大家都赶着往外走,便只得不作细想。郝家夫妇暂时也无更好的法子,只得跟着悟元去找房间。
晚饭期间,郝家夫妇虽随着众弟子们一同进入斋堂坐下,但因心里挂念孩子,实在无心进食,草草扒了几口便退席了。
两人回到房间,夜还早,也无睡意,两人只得干巴巴地坐着,心里的焦急和烦闷越攒越多。刘春花坐在桌边抹眼泪,郝大强不知说些什么才能让媳妇的心里好受些,只得用力地拍了自己脑门以下:“都怪我,我要是不让双儿跟着来,就没这档事了。唉!”
刘春花抬起头:“孩她爹,你还记得方丈说,修书给隆王,还有一个大人。你说,大师怎么认识王爷这种大官呐?”
郝大强被问住了:“诶,是啊!隆王,尚书大人!那得是多大的官啊。王爷,那可是当今天子的兄弟啊!”
刘春花停止了哭泣,认真地看着郝大强:“不知方丈和他们是什么关系,能找他们帮忙。这下双儿的事有希望了。”
郝大强赞同道:“嗯。孩她娘,所以你别再哭了。我出去走走,透透气。”说完便开门走了出去。
寺内此刻一片寂静,郝大强走出房门后,随意漫走,并无方向。大约半个时辰后,郝大强心里的烦闷减去大半,这时想起刘春花一个人在房内,不禁有些挂念起来,便想往回走,却发现已不记得自己的房间在哪,只记得一个大概的方位,只得一间间寻过去。
走到第五间大屋时,郝大强隐约间听到有人在说话,他并未在意,想继续往前走,耳边飘来方丈的声音,不禁让他停下来脚步。
屋内声音实在太小,郝大强只得把耳朵贴上窗户根,里面传来方丈悟净大师哽咽的声音:“张渊啊,老衲实在惭愧,有负重托啊,早知如此,寺里本该再严加防范,多派些弟子守卫啊!”
张渊答道:“大师不必自责。歹人们诡计多端,防不胜防,连我和张翔都中了调虎离山的奸计。他们今日竟然还使出了下毒这种下三滥的招,待明日王爷的援兵一到,逮住他们,末将绝饶不了他们!”
悟净大师问到:“不知两位张将军是否知晓歹人会是哪路人?”
“大师放心,末将会妥善救出孩子们的。按目前掌握的部分线索,我们已有推测的嫌疑人……”张渊声音越说越小。
郝大强还想往下听,又怕被人发现,只得意犹未尽地起身离开。他兜了几个转角后,终于找到客房。
他推门进入时,刘春花还坐在桌边呆坐着,郝大强心疼不已,上前握住她的手:“孩她娘,你没事吧?”
刘春花叹了口气:“唉,我的双儿在哪呀!也不知吃东……西了……没呢……”说着说着哽咽起来。
郝大强心头也发紧难过,却仍用力搂搂她的肩膀,呜咽道:“孩她娘,别哭,别哭……”
俩人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