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猫碰上死耗子。”明奕说,“我只是冥冥之中觉得这匹马奇怪而已。”
“不过我之前倒是真听说过有人把凶器藏到马嘴里,”罗先生说,“马的嘴很大,藏点什么很容易。”
“没错。”明奕说,“这马通人性,如果你是它的主人,让它含着别掉下来,也不是不可能。你见到那马时,没觉得眼神里透着一股聪慧?”
唐建国想了想,说:“还真没有。但是你说它通人性,我倒信。我一向对万物生灵充满敬畏,有时候它们比你想象的要神奇。”
这话从唐建国嘴里说出来明奕总感觉不是味儿,他说:“所以你就去当了杀猪佬?”
罗先生哈哈一笑,唐建国反驳道:“养猪场和屠宰场可是两码事,不要混为一谈。”
“好像你养猪是为了当宠物似的。”
“我是为了人类的生存与发展。”唐建国煞有介事地说:“真的,有些东西宁可信其有,不能信其无。不管是神仙妖魔,还是万物生灵,千万不要干伤天害理的事,容易遭报应。”
“看来是吃过这样的亏。”罗先生打趣说。
“我看也像。”明奕附和道。
“我倒没有,但是我见过类似的事。”唐建国侃侃而谈,“十几年前我住的地方,有个邻居的事传的沸沸扬扬。那人家有个小女孩,两三岁了,还不会说话,只会简单的叫个妈妈,连爸爸都不会叫。本来这也没什么,每个孩子的发育时间不同,说话早点晚点没什么大碍,再说岁数也小,家人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也没那么急。”
“就是,这有什么急的,我外甥家的小儿子,到了三岁才能说一句整话,现在不照样长的好好的。”罗先生插话说。
“对,你听我说。本来没事,但后来有次过年,这小女孩的叔叔抓了一只麻雀给她玩,这下弄出事了。”唐建国神色沉下来说,“这麻雀翅膀没坏,只是被绳子绑着脚,飞不起来。女孩抓着绳子和它玩,虽伤不了它,但小麻雀也挺痛苦的,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后来不知是玩腻了还是怎么,女孩把麻雀的头直接拧了下来,还让他叔叔用绳子把头穿起来挂在脖子上当首饰。”
明奕听了心中一阵恶寒,不禁皱起眉头。
“这么残忍?家长也真让带着。”罗先生说。
“说的就是!”唐建国说,“带了几天,后来你猜怎么着?这小女孩从此往后一句话也没说出来过,真成了个哑巴。”
“啊?”明奕惊诧地说,“姐夫,这大晚上的你别编故事吓唬人好么。”
“吓唬你干嘛?”唐建国外头瞥了明奕一眼说:“真事儿!从那以后,我对所有动物,不管大的小的飞的跑的,都是慈悲为怀,尊重有加,绝不干太过残忍的事。”
明奕确实被这个故事弄得有点瘆得慌,他对唐建国说:“那要这么说,你的养猪场真得关门了。”
“非也。”唐建国说,“这种事,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吃猪肉牛肉这些属于正常,是它们正常的归宿。而且,每次那些待宰的猪运到屠宰场之前,我都会在心里默默跟它们说对不起,告诉它们其实离开这是世界没有那么痛苦,来世投胎做人,尽享花花世界,早死早超生嘛。”
明奕被唐建国这套理论打败了,说:“那你对这些猪,也算仁至义尽了?”
“那可不,”唐建国得意道,“我就差请少林寺的和尚来给它们超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