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桃花镇格外的热闹。
因为今天是桃花镇官学一年一度收学生的日子,不少家境殷实的人家都会在这日将自家的孩子送来学堂。
桃花镇官学位于桃花镇的镇南边,挨着清水河,是一座极漂亮的园林。
学府中挖了不少水池溪道,引入了清水河的河水,在这些水景上搭桥建亭,又种了翠竹松柏、垂柳腊梅,风景煞是好看。
那些隐在青竹绿柳间的木屋,便是学生们上课的教室,每日里从木屋中传出学生们的朗朗读书声,伴着淙淙的流水声,显得尤为清澈悦耳。
而官学的最后面则有并排的一大一小两个院子,大院子里是官学们塾师的静室,而小院子里则是官学的学司周沐文的静室。
这官学中的静室,便是塾师们平日里休息居住的地方。
千莲一家人将马车寄存在了闻香楼,便步行来到了官学的大门外。
此时,来报名的学生正在排队交束脩,官学的而一位塾师正坐在大门外临时放置的桌几旁,记录着来报名的学生,而账房先生则坐在一旁,那位塾师每记录好一个学生的名姓,便将那学生家的束脩收过来。
交了束脩的学生,则是由人领着去分配好的塾师的静室送拜师礼。
放眼望去,基本都是不到十岁的孩童,由家里人领着,懵懵懂懂的便往官学里去了,超过十岁的学生几乎没有。
所以,来送孩子的家长们看到陶禾辰,都有些惊讶,不过也都没说什么。
不过,这些人没说什么,远处远远看着这边的几个官学的学生,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呦,这都多大了,才来官学,是要跟着一群七八岁的娃娃学百家姓千字文吗?”一个有些微胖的学子,看着陶禾辰不由嘲笑道。
“这要是我,我都不好意思。”另外一个学子也笑了笑说道。
陶禾亭站在自己的同窗旁边,微微皱着眉看了看陶禾辰,又转头看向阿蔓,那日跟阿蔓说过话后,他有些恼羞成怒,想着自己不过是一时被迷惑了,等过些日子就会对阿蔓没什么感觉了,可似乎跟他想的不太一样,这几日他梦里都是阿蔓的身影,待到今日一见到,他依旧觉得自己似乎不由自主的就想看着阿蔓。
“诶,禾亭,你咋不说话?”那两个学子尤自说的开心,见陶禾亭不说话,便笑呵呵的问道。
陶禾辰心底转了几转,便叹了口气说道:“说起来惭愧,你们刚才说的那个人,是我堂弟。”
“啊?”两个学子一听,顿时惊讶道:“什么?那是你堂弟?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过?还有,还有,你这个堂弟怎么如今才来官学啊?”
“这个,我不清楚。”陶禾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们知道的,我平日里都在学堂中,家中的事情,家里人很少跟我说,只让我一心读书,我只知道我二叔很早就分家出去了,我跟这个堂弟也没有太多的交集。”
既然无法制止陶禾辰来官学,陶禾亭便一直思索着,怎么能让自己最大程度的不受影响,甚至通过陶禾辰从周家那里得到好处。
只可惜,他一直跟陶禾辰没什么机会交流,唯一大年三十的时候跟陶禾辰搭了两句话,结果陶禾辰对他还爱答不理的。
此时,他主动说起陶禾辰是自己的堂弟,比以后被人发现的好,这样他好歹占个主动,然后就可以慢慢谋划。
“这样啊。”周围几个学子都点了点头:“那你跟你那个堂弟岂不是不太亲近?不过,不亲近也好,这么晚才来上学堂,想来也聪明不到哪里去,而且还跟着一帮小孩子一起启蒙,想想就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