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陶钱氏的话,陶知礼哪里还不明白,顿时惊呼道:“娘,二房真是有银子送二郎去学堂了?”
“可不是。”陶钱氏气道:“那个贱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好的运气,竟是在山里挖到一根三十多年的人参,在镇子上卖了不少银子,少说七八十两呢,我让她拿出点儿来给四郎上学堂用,结果那贱人死活不肯,说是要送二郎去学堂,二郎都十五岁了,这个时候跟一帮子八九岁的孩童一起读书,不丢人吗?今儿听你的意思,他们去买了纸笔,定是打定了主意送二郎去学堂了。”
陶钱氏气得脸都红了:“这个不孝的东西,一家子白眼儿狼,没有我养大了老二,这村里能有他们一家子的立足之地?”
倒是陶知礼发现有点儿不对劲儿的地方:“娘,他们卖人参得了银子,是二弟妹亲自来告诉您的。”
若是这样,那段氏也是傻得可以了,这要是他得了卖参的银子,捂还捂不及呢。
“那贱人当然是要捂着了。”陶钱氏撇了撇嘴:“不过,这村里都传得沸沸扬扬的了,她就是想捂也捂不住,我喊来一问,自然是承认了的。”
“这么说来,是有人把二弟妹他们卖参得了银子的事情,在村里给传开的!”陶知礼眯了眯眼睛:“娘,你说,二弟妹他们不会是得罪了什么人吧?”
“他们一窝子窝囊废,还敢得罪人……”陶钱氏听了陶知礼的话,下意识的便说道,继而又顿了一下:“不对,说不定真是得罪了人呢,老大,我跟你说,如今三丫那小蹄子可不得了,嘴巴利害得紧,我说一句,恨不得有十句等着我,要不是那模样没变,我都还以为是换了个人呢。”
“不会吧?”陶知礼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娘,我记得三丫挺木讷的啊。”
“那是以前。”陶钱氏一想到那日千莲的话,就恨得咬牙:“你知道她那日说什么?她居然说你三弟是要吸他们一房的血来养儿子,这是能瞎说的?你就说说,这个丫头的嘴有多毒!”
陶知礼皱了皱眉,竟然变化这般大!
陶二德之前一直没说话,这会儿便磕了磕烟袋锅子,又咳嗽了一声,便对陶知礼说道:“老大,这事儿你怎么看?”
陶知礼皱了皱眉:“爹,您知道的,咱们这桃花镇就一所官学,若是二郎要上学堂,势必要去镇子上的官学的,禾亭也在官学里,一直都与官学里的那些公子们交好,若是让那些公子们知道二郎跟禾亭是堂兄弟,再知道二郎是村里的娃,又十五岁才上学堂,只怕禾亭的面子要挂不住,说不定那些公子还会跟禾亭疏远。”
陶钱氏和陶二德一听就有些急了,这可是大事儿,他们可是听大儿子说了,学子什么最重要,自然是跟那些同窗们的关系啊,其中说不定有哪个将来就能高中榜首,升官加爵呢,将来若是同朝为官,多个朋友多条路啊!
“不行!”陶钱氏坐不住了,就要下地穿鞋出门:“我得找那个贱蹄子去,说什么都不能让二郎去学堂,这不是耽误大郎吗?”
“娘。”陶知礼忙拦住陶钱氏:“您这么去说,不占理啊。”
“怎么不占理?”陶钱氏高声说道:“我是做婆婆的,她一个做人儿媳妇的敢不听我的话?不听我的话,那就是不孝,她还要不要名声了,还要不要二郎和三丫嫁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