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教授是个唯物论了几十年的学者了,不是胖馆长这种墙头草,很难完全被江小汀说服,不过管他呢,只要雄龟能吃饭能活下去就行,大不了以后把白羽鹦鹉也养到馆里,不少这一袋鸟食。
此时,白衫少女从谢佐申怀里站起,款款朝江小汀走来,白羽鹦鹉也跟着飞到了江小汀的肩上。她看起来不过12、3岁年纪,可能因为比丈夫多换了一次身体,身量显得更小,容貌清丽,一头长发慵慵懒懒盘了个倭坠鬓,随着步伐一摇一晃。
到了江小汀面前,少女先福了一福:”多谢灵守大人助我夫妇团圆。”声音婉转如微风拂月。
江小汀不会福,连忙弯腰欠身还礼。刘教授以为她也在祭拜老龟,跟着鞠了个躬。
少女伸长脖子看了看,噗哧一笑:“灵守大人好像还是个新手,您看您的翅膀都没长全呢。这位老汉照顾我们十来年,很是尽心,请大人莫要为难他。”
江小汀侧头悄声说:“他不为难我就不错啦,这一单的工钱还没结呢。”
刘教授听见了,这回才知道她是在跟鹦鹉说话,啧啧称奇,连忙跟鹦鹉解释道钱包没带,并不是有意赖账。
少女回头看看丈夫,笑说:”这回就算放我们回海里也回不去了,一鸟一龟,只能在老汉的鱼缸里糊口度日啦。时候不早,我们也别在小孙女家里耽搁了,走吧?“
谢佐申其实还想掐掐他重重重重重…孙女的脖子出出气,奈何自己是个宠妻狂魔,妻子说话必先点头称是,不由自主的站起身就要走。
江小汀也着急慌忙的想快些回去搬家,弯下腰轻轻松松抱起老龟就往外跑,白羽鹦鹉扇着翅膀带路。刘教授拉了一把胖馆长,两人默契的跟上。
后面刘太太站起身追出来边作揖边喊:”祖奶奶走好,祖爷爷走好,孙女不懂事祖爷爷祖奶奶大人大量可别记仇,常来玩啊。“
三人一龟一鸟在刘太太的欢送声中和门外男仆看深井冰一样的眼神中上了车。
等回到海洋馆,安顿好了谢家小夫妻,刘教授摸索半天拿了一信封酬金过来双手奉上。江小汀摸了摸,不薄,也来不及问具体数额,折了个对折塞进口袋里就告辞出了门。
等她打了个车狂奔回家已经9点半多了,母亲携幼弟和一欢一丧两只狗正站在楼下大门外看搬家工人忙进忙出。搬家车是准时到的,家里东西也差不多都搬进了货箱。
江雪小白多多都伸长了脖子在等江小汀,又不敢打电话搅扰了女儿的第二工作,见她终于回来总算放下了心。
江小汀跑到母亲面前,掏出口袋里的信封晃了晃,一甩刘海,得意道:”这是今天早上的工钱哦!“
江雪心事重重,勉强笑了下,夸了两句。
”妈怎么了?不想搬家吗?“
”不是……小汀,你舅舅……江涵过世了。”
江小汀愣住,没有接话。
叱砂在江雪边上负手而立,冷笑着冲江小汀呲了呲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