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贺岩清除了和王氏一起赶制嫁妆,就是想办法从王氏那里打听那个猎户的消息,只可惜,一来那猎户是两年前从外地过来梅山村落户的,跟他相熟的人自然不多。二来嘛,王氏听过的为数不多的关于那猎户的传说,也都不是什么好话,王氏又不傻,当然不会跟贺岩清讲,万一这丫头想不开再跳井,那可就麻烦了。所以几天下来,贺岩清对那个猎户的情况还是一无所知。
“唉,都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我这简直就是两眼一抹黑嘛!云卿泽,名字起的跟个文化人似的,唉。”贺岩清做着手里的针线沮丧不已。
“姐姐,你还好吧?”贺岩静帮着自家姐姐缝制着新衣服,难得姐妹俩能安安生生坐一起说会儿话。
“对了,静儿,你之前不是看到过那个云卿泽吗?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吗?”贺岩清猛然想起,之前听妹妹说起过一嘴。
“姐姐,这你就难为我了,我上次去山脚下捡柴火,也就隐约看到了他的背影,脸却是没有看到的,还是二婶子说,我才知道是那个猎户的。我只记得他生的人高马大的,比咱们村子里的男人都高,那背影简直跟爹爹留下的书上说的熊瞎子一样高大。”
“什么?身材像熊瞎子,长的又奇丑无比……”贺岩清简直欲哭无泪了。
“姐姐……”
“唉,我现在只希望他不是个打老婆的就好。”贺岩清不是没有想过逃跑,可是一看到身边的妹妹,她就歇了心思,她跑了,王氏和侯大富不拿贺岩静顶包才怪。
转眼间到了七月十二,也就是贺岩清出嫁的日子。
天还没亮,贺岩清就被王氏拉起了床,庄户人家规矩少,所以繁杂的程序也就少了很多,只叫了一个全福奶奶过来给开脸梳妆,全福奶奶娘家姓李,是侯大富的亲婶子。收拾妥当,王氏又往贺岩清手里塞了一个苹果,寓意以后的生活平安红火。
“清丫头啊,嫁了人就要以夫为天,凡事要先想着自己的丈夫,要知道多忍让。”王氏正在谆谆教导,就听见外面侯大富的儿子侯贵生在外面喊。
“还让不让吃饭啦?一会儿迎亲的来了,我可没力气背她上轿了!”
“来啦,来啦!婶子,今天麻烦您了,走,咱到堂屋歇会儿去。”时候还早,迎亲的过来还得一两个时辰,村子里一般谁家嫁闺女,请的全福奶奶,都会在家留顿饭,以做酬谢。
“行,那就麻烦侄媳妇了。”王氏带着李氏去了堂屋,这屋里才算安静了下来。
“姐姐,这是我昨天从村头杂货铺买的点心,你拿着,我偷偷去买的,娘不知道,按习俗新娘子今天是不能在家吃东西的,可我想着要真不吃,得饿坏了,你自己藏起来,一会儿上了轿子悄悄吃两块,垫垫肚子。”贺岩静从两个人放衣服的柜子里拿出一小包包的很严实的点心,想到今天姐姐就要离开了,眼圈不禁红了。
“好,你把我枕头底下的东西拿过来。”贺岩清虽然无法像这身体的原主人一样对待贺岩静,可这几天的相处,加上贺岩静的性格又和自己前世的妹妹非常像,这会儿,心里也是有些不舍。
贺岩静依言拿过贺岩清枕头下的手帕,也不知是包着什么东西。直到贺岩清打开了手帕,贺岩静才吓了一跳!
“姐姐,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银子啊?”
“你还记得去年,娘让我去镇上绣坊当学徒吗?”
“记得啊,可是后来姐姐在绣坊只待了三个月,就因为实在不精于此,所以被辞回来了吗?”
“呃,这个不是重点,那家绣坊生意不怎么样,所以平时闲暇的时间就很多,我就去了及第斋,帮一些女客写写信,抄抄佛经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