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关雎也不清楚。
“先把他绑起来吧。”关雎看了看贺樟,主要是预防他会有什么出其不意捣乱,“别让他跑了就行。”
他要先研究一下贺樟身体上的血阵该怎么破。
扭着人的贺洵看向身边的妻子,周海澜立马心领神会地往病房外走去,打开门,让守在门口的警卫员去找可以捆人的绳子来。
贺老爷子则跟着关雎一起走到病床前,看关雎揭开被子、伸手去解贺樟的病服,赶紧也伸手帮忙,“大师,您这是要?”
这次就没让医护人员进来,毕竟他们家这事实在不怎么光彩,不宜让外人多知晓。
“想看看能不能找到破阵之法。”关雎看周海澜折回来看见这情况,赶紧也过来帮忙了,就干脆让开随他们忙活。
毕竟,老方丈的年龄比他们两都要大。
这种小事,是该让“小辈们”代劳。
“大师,是不是破解了这阵法,就能让他们俩各归各位?”周海澜边手下不停地给贺樟去掉病服,边问,“对了,小洲现在是在这身体里吗?”
“没有!”关雎还没回答,正被贺洵钳捆绑着的贺樟倒是见机行事地赶紧插嘴抢话,“他魂魄已经被我吞噬……不是,被我融合掉了!”
之前事情猝不及防地突然败露,他惊呆了、也吓坏了。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做过什么,不知道这个得道高僧老和尚会拿他怎么办?一定会觉得他罪孽深重、恨不得处之而后快吧?
还有贺家人,知道这一切事情都是他谋划的,他们岂能放过自己?
恐怕把他碎尸万段的心都有。
所以一时之间除了逃,他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但谁知没逃掉,反而被抓住。
他正心慌慌的不知该怎么办,听见周海澜的话,就忍不住赶紧抓住这一线生机,“现在他就是我,我就是他。如果把我的魂魄从这身体里扯出去,这个身体立马就会死掉!”
这话说得贺家三人一顿,周海澜脸色有些发白,惊疑不定地看向关雎,“是这样吗大师?”
关雎刚要开口否认,就被站在他身边的贺老爷子悄悄扯了一下袈裟,示意他稍等,然后自己有些惊怒地疾步走到贺樟跟前,急声厉问,“你说的是真的?!”
关雎暗自挑眉,这老爷子是要唱什么大戏吗?
厉老爷子的气势太盛,贺樟被他震慑得脸色微微发白,忙不迭地连连点头,“是真的爷爷!”
然后看了看身边把他绑好之后、就冷淡站在一旁的贺洵,还有厉老爷子身后的周海澜,“爸,妈。”
最后目光落在眼前的厉老爷子身上,情深意切地哭诉道歉,“爷爷。我知道我做错了,对不起!可是,我真的只是不想死而已!我不想离开你们,也不想你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反正你们跟贺洲又没有感情,跟你们有二十年多年感情的人是我啊!”贺樟试图打感情牌,“你们能割舍掉这二十年多的感情吗?反正我舍不得!我舍不得爸妈和爷爷!”
“而他的身体是你们的亲生血脉,合二为一不正好吗?”贺樟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眼睛发亮,“这样感情和血缘都有了!这样,不是皆大欢喜了吗?你们也不会为难了不是吗?”
关雎:“……”
牛逼牛逼,道理还能这么想?
他可想得真美啊!
难道贺洲不是一个人、是天生被他利用的道具不成?
就该被他敲骨吸髓、利用殆尽?
脸呢?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玩意儿!
听到这颠倒是非黑白的歪理,周海澜气得整个人都发抖了,“你!你!你怎么说得出这种厚颜无耻的话来?你还要不要脸?!”
她真是没想到,她二十多年的母爱和心疼,竟然给了这么个不是人的东西!竟然说得出这种不要脸的话来!
她心中那残留的母爱,也被他这段无耻至极的话给消耗殆尽了。
她这不是养了一个孩子,她这是养了一头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