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再次提着果篮来医院,却扑了个空,被告知病人已经出院了。
出院了?那冒牌货带着贺洲去哪了?
关雎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他没跟贺洲交换过联系方式,也没打听过他的事,所以连他在哪个区的警局任职都不知道。
这下他去哪找人?
关雎想了想,决定还是去贺家看看情况。
毕竟这都大半个月了,他留在老方丈那里的谛听术一直没动静,说明贺家人一直没再去找过他。
所以,贺家这是还没查出来吗?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关雎直接堂而皇之地闪现在贺家客厅,却看见贺家三口,正其乐融融地围着“贺洲”在说话。
关雎当场懵逼:???啥情况?
关雎听了一会他们说话内容,这才发现:贺家在查贺樟从小到大事情时,却查出贺樟竟然是被人特意偷换到他们家的。而他们家真正的儿子,是贺洲!
因此,贺家在这大半个月里,顾不上去查贺樟那换命的事,而是费尽周折地终于找到了“贺洲”。
所以这会,“贺洲”终于被找回了亲生家庭,一家团聚,皆大欢喜。
关雎:“……”
有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合着这一切,都是贺樟一手给策划的?
就是为了从出身背景、父母亲缘、生命气运,彻底取代贺洲?
尤其是,正好出车祸“失忆”了,可以把贺洲以前存在的痕迹遗忘抹去,完美诠释为何没有以前的记忆,免得交代不清楚露出破绽?。
恐怕贺家短短大半个月,就能这么顺利地找回“贺洲”,也是贺樟早就埋好的伏笔吧?就是为了被找回家,成为贺家真正的儿子、真正的贺洲。
牛逼牛逼,做小偷偷得这么彻底,实属罕见。
关雎饶有兴致地坐在一旁,近距离仔细打量着这个“贺洲”,跟贺家三口说话时温良恭顺,盗版得一点都不像。
就贺洲那狗男人,脾气硬、眼神冷、心思沉,人高马大的气势又强横,平常看人都好像带七分审视三分凶,一双冷锐的招子像是专门探测罪犯一般,好人都被他看得心头发憷。
要不是行事作风的正气,压住了他那身匪气,看着就像个天生的土匪王八蛋。
若是未死之前的他,恐怕也会对贺洲犯怵,敬而远之。
就现在这个“贺洲”,披上了这身皮,也不伦不类,看着碍眼极了。
也不知道,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的贺洲,是何感受?
待夜深入睡后,关雎再次入梦,却见贺洲眼神漆黑地看着他,沉默不语。
“咋了这是?”关雎当即没心没肺地幸灾乐祸,“找回亲生家庭不高兴?”
贺洲嘴唇动了动,原本想问他怎么这么久没来,但还是压了下去,改问,“抢占我身体的那个人,就是贺家养子贺樟吧?”
关雎讶异挑眉,随即恍然笑赞,“不愧刑警,一语中的。”
贺洲一点都不义愤填膺,像是在说别人的事,神色冷淡、语气平静地分析,“我这边刚车祸“失忆”被人占了身体,亲生家庭就找来了,哪有那么巧的事?更何况,贺樟昏迷时,跟我车祸的时间相差无几。”
这世上的巧合一旦多了,就是刻意。
关雎微微点头,确实,“那你现在什么想法?”
贺洲沉默了一下,“这几天,我看贺家三人的为人处事,不像是会偷盗别人人生的人。你那边查得怎么样?这么久,鹰眼应该查得差不多了吧?”
“我没碰过那网站。”关雎抬眼看他,意思也就是,没联系过鹰眼。
贺洲微怔,随即明白了关雎的意思:他不上他这贼船。
这确实不能勉强他人,贺洲微微点头,“那你怎么查的?”
关雎就把自己扮成老方丈去忽悠贺家的事大致说了一遍,“所以现在,冒牌货的身份、夺取你生命气运的法阵和媒介、你的父母,都清楚了。现在就剩下,搞出这一出的幕后邪修妖道,以及你身边可能存在的暗鬼不知道。”
贺洲点头,沉思了一会,“那邪修,会不会是贺樟本人?”
“我看不像。”关雎摇头,“不然,他多多少少能察觉到你的存在。”
贺洲意外,“他不知道我还在身体里?”
关雎觉得应该是,“如果他是修炼之人,有没有吞噬掉你的魂魄,自己的神魂强度有没有增强,他不可能察觉不到。如果察觉到了,怎么可能不想办法对付你吞噬你?留着你这个后患过年吗?”
贺洲想想也是,随即又锁眉,“那真正的幕后黑手,还是没露出痕迹。”
“嗯?”关雎有些疑惑,“贺家既然能查出当初你被调换的事,那这个幕后黑手,应该就是调换你们的人吧?就算不是,也跟他有关、或跟贺樟有关。”
不然,谁会大费周章的,就为了帮贺樟换个显赫身世?
图啥呢?这世上就没有无缘无故的事。
想到这里,关雎又问,“当年你是被恶意换走的真相,贺家跟“你”说了吗?”
贺洲点头,“说了,周……”
似乎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生物学上的母亲,卡顿住了。
关雎好笑,“你直接说名字就好。”
“嗯。”贺洲就把贺家告诉“他”的当年之事,言简意赅地说了一下。
其实故事很简单,周海澜18岁时来到内陆上大学,结识了同寝室的闺蜜。而这闺蜜,从小和贺洵在同一个大院里长大,是暗恋他的小青梅。
感情好的时候,闺蜜就把少女暗恋的心事告诉了她,周海澜还帮忙出谋划策写情书、亲手做礼物追人。
然而狗血的是,贺洵没看上那闺蜜,反而看上了周海澜。
这就让人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