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瑛一口气灌了一杯,拿着酒杯倒了倒,无声的像亦寻示威:看吧,我一口干了,没那么差劲。
亦寻不置可否,“你去了陈府。”不是疑问,“白费功夫了。”
“嗯。”流瑛脸上微微泛了酒气,“初八那天雅亭上那戏子怎么说来着:‘世人谓我金玉堂,我心无得有情郎’亦寻,亦寻,你说,什么是爱情?”流瑛偏着偏头问他。
“我比你大很多吗?这样问我,我又问谁,不过,我若是喜欢,便会一直让她欢喜。周长兴比你大了六岁,徐宝珠比你大四岁。别看着短短几年,很多事情都已经将人改变了。你们,不是一样的。”
“是不是我到了十八岁,也会因为很多...放弃很多人?”流瑛眨眨眼,有些不解。
“不会。”
“为何?”流瑛睁大了眼睛等他回答。亦寻只是淡淡的笑着。
“哼,你不懂罢,我回去问我家老头子。”流瑛说着,便晃晃悠悠的走下楼。
亦寻知道叫不住,便也摇摇头,端着被流瑛喝了一杯的青竹酒走向四楼的雅间。
“公子请用。”
“旁人都说这醉乡楼的青竹酒温热时饮最佳,为何搁置了这么久。”座上人衣着简单却不简朴,反而举手投足都是大气之风。身旁的人也是气度不凡。能有这样气势的主仆。青州这种不大不小的地方却是找不出来的。
“那些传言实在是因为这酒越冷越烈罢了。两位并非普通人,用普通人的待遇视之,岂不是对不起公子的金子。”
“那这茶,又为何不斟满?”说话的是那位侍从。
“两位公子,这茶,正是因为是招牌,才不能斟满。您想,物多不值,越是招牌,越是要吊着各位爷的胃口,让您念念不忘不是吗?若次次皆满,人人都能满足,那就跟对街阿婆的臭豆腐又有什么区别?”
“真是一张好嘴,做伙计可惜了。”
坐上人开口,便是比茶香还好闻的声音。
“公子,这......”
“无事,赏。”
“是”
“多谢两位贵客,您慢用。”亦寻掩上了雅间的大门,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