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万全之策么,就是将所有的海船全部交由诸位去经营,林老先生与劣徒,则占利润六成。”
“六成?”这些人哪个不是久在海上漂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这六成的含义呢?
“许先生稍安勿躁,韩某还有话没有说完!”
许瑞安有些悻悻的坐了回去,按照四成的利润来算,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赚回那些损失来呢?况且,这海船还不是自己的,他韩熙载与林仁翰,什么时候想要收回都可以收回。
“这只是第一个条件,还有两个条件也顺便提一提。这第二个条件么,那就是所有进货的银子,由诸位先行垫付,这海船上的账房先生,都由林老先生委派。至于第三个条件,那就是诸位家中的海船,未经泉州市舶司同意,就只能停在泉州港!”
韩熙载话音刚落,议论声顿时四起,可以说这三个条件,就等于是霸王条款了,停在泉州港的海船如今本就利润极薄,要是再将各家的海船全部停在泉州港,那对在场的十几个家族来说,那简直就是灭顶之灾了。
许瑞安阴沉着脸站了起来,双手下压,总算让纷纷扰扰的声音慢慢静了下来,“许某还以为韩大人此来,泉州将会是一片欣欣向荣,却没想到,韩大人也是到泉州刮地皮来了!”
“呵呵!是也不是,另当别论!倒是韩某有一句忠告,若是诸位今日出了这衙门,恐怕后悔都来不及了!”
“韩大人这算是威胁吗?”
“非也!非也!简单的道理,诸位就此出去了,想必也奈何不了平海侯的。平海侯此次的损失也是不诸位也知道他的为人,想要让他掏出一个铜板来,那是不可能的。另外,诸位想必也听说了,方才陈文顗陈县伯已经被赵大人请到牢里去疗伤了,这泉州城,也就陈大人还有办法可以制住平海侯了。”
这几乎就是**裸的威胁了,言下之意是赵瑾抓了陈文顗,陈洪进都不敢怎么样,想要治他们这些小小的海商,岂不是更为简单了。如此简单的道理,众人岂会不明白,当下都是一脸的愤怒,却是不敢说话。
“韩某言尽于此,诸位可以各自考量一下,若是觉得可以留下的,那便留下商量一些细节方面的事情。当然了,若是有觉得留下不妥的,也尽可离去,韩某绝不为难就是!当然了,既然是选择留下来,自然也就等同于认同了韩某之前的条件了,可就不能反悔了。”
谁都听得出来,韩熙载的所谓细节,肯定不是像之前说的那么简单了,一定还有一些韩熙载还没有说出来的条件。韩熙载之前将条件故意提得如此苛刻,肯定早就有了后手,而至于这些条件是有利还是有害的,韩熙载是肯定不会现在说出来的,就看他们敢不敢赌了。
而最后一句就更为的直接了,现在是选择站队的机会,是自此抛弃在泉州根深蒂固的陈家,与韩熙载,或者说是朝廷合作,还是就此离去,要么重新去依靠那个翻脸无情的陈洪进,要么自此就两不相帮,看这两尊大佛斗法了。
这就是一种两难的选择,谁都不知道这下一把是要开大还是开小。终于还是有人站了起来,只是拱了拱手,放轻了脚步走了出去,很简单,因为只要留下来了,那就等于是得罪了陈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