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圣母看着告辞离去的少女,轻轻叹气。仙鹤问道,“主人在忧心何事?”
她轻轻叹气,“不过是想起了一位故人。”
想起了那少女的母亲。
那时她们同在书院,像花无神那般有天赋又聪慧又杀伐果断的神族子弟,她再也没有见到第二个。
可惜了。
长风从北山回来,去时感觉自己肩负重任,回时觉得自己是傻子一个。
她有几斤几两重啊,替天帝操这个心。
她自以为她看透了全局,可在天界大能眼中,她兴许只是个捣蛋鬼。
“罢了,既然如此,那我做好本分就是。除魔大计,轮不到我来插手。”长风如此安慰好自己,这才踏入山中,边走还边念叨着回头给他修个好房子,弄好床和被褥,给他铺个舒舒服服的窝。
步入北单山穿过防御墙时,一股冷风从背后拂来,长风不由抖了抖,“哪来的阴风……”
阴风?
长风顿时警觉,猛然回头,虽说心里有所准备,可那抹艳红映入瞳孔中时,还是吓了她一跳。
不待她张嘴,司徒深已伸指朝她嘴边一划,双唇顿时似封了胶,张不开了,就连腿都似被封印在了原地,迈不开一步。
长风睁大了眼看他朝自己走近。
“这灵力墙布置得十分精巧,我往返多次都没有发现,这定不是你一个山神所能办到的。”司徒深自顾自说着,似在深思,“倒像是我认识的一位故人所设,哦,对了,君天临。”
长风凝神屏气盯着他的一举一动,魔都进来了,那些巡逻守卫跑哪去了。
再不来就真有人要除掉烬了。
先前她希望他死,可无人动手;如今她想他活,他倒是一脸要被灭口的样子了。
司徒深笑道,“带我去找他,不要耍什么心机,毕竟你只是一个小山神,我可以在弹指之间将你的山全部移平,让你灰飞烟灭。”
“……”长风只能点头。
司徒深的手指又一划,长风动了动嘴,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
“害怕?”
我害怕个屁。长风满脸错愕慌张,唇齿怯懦得发抖蠕动,已经是满脸欲哭的模样,“害怕!”
看她如此害怕,司徒深很满意。他笑笑,拍拍仙女的脑袋,温声,“别怕,你乖乖听我的话,我不会伤害你。”
长风噙着泪问道,“你是不是要找那个魔头?我可以带你去。”
见她如此配合,司徒深略一顿,反倒犹豫了起来。他想起了人间的一个计谋——欲擒故纵。
他问道,“为何你要带我去?”
长风讶然,“不带你去难道要我以死抵抗?为了一个魔头送我性命,我可不是傻子。”
司徒深哑然失笑,有道理。不过神族不惜布阵保护的人对他们而言肯定不同寻常,可这小山神却贪生怕死,将烬的行踪出卖,倒也是个小人。
“你带路吧。”
“您请。”长风急忙在前面带路,心中已有思量。
司徒深是魔族大将,长风即便发挥十成功力可能也打不过他,那带他去见那个刚被妖兽胖揍一顿的烬,只怕烬真的会被他当场杀死。
这可怎么办。
长风边走边想对策,随后人便往山谷中走去。
司徒深见过不少的山,大多物产丰富,产金产银,再不济也是绿树成荫群兽蛰伏,可这座山……好像只有韭菜。
而且气味感人,令日常熏香的他十分不适。
“你要带我去何处?”
“山谷呀,那里有个秘密通道,我们天君将他藏在了那里养伤。”
司徒深抬眼盯着少女的背影,“他受伤了?”
长风说道,“受伤了,他硬闯神界要见我们的大将军,结果与护卫交手负伤。”她回头说道,“他到底是谁呀,明明很弱的模样,连我们护卫都打不过,却被我们大将军奉为座上宾。”
“你好奇?”
“好奇。”
“会死哦。”
“……不好奇了!”
长风大惊失色,俏美的脸蛋唰地一白,看得司徒深又笑了起来。
简单的对话中他还有一个发现——烬如今很弱,而且受伤了,这实在是一个很好的抓他回魔界复命的好时机。
少女在狭隘的一线天通道中停了下来,指了指前面,“穿过这里就是那魔头的住处。”
司徒深问道,“你不进去?”
“啊?”长风为难道,“我若进去被天君发现了可如何是好,那就是背叛神族了呀。”
见她如此扭捏,司徒深反倒放下心来,听起来确实很让人为难,所以他说道——“进去。”
“哦!”长风纠结了一番,这才走入一线天中。
司徒深随之跟了进去,可刚踏入里面,脚下石子便微微颤动,刺着他的鞋底。
他往前看去,已不见前人踪影。
这时,一线天两侧巨石轰然倒塌。
司徒深一顿——法阵。
他竟被个菜鸡小仙女给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