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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栽几次跟头他还不长记性!

夜幕降临,晚膳后傅平章回到房间莫名奇妙发起烧来,郑氏吓得手足无措,忙唤管家去请大夫,大夫把脉后说是水土不服染了风寒,服几味药再说。

傅平章恹恹躺在床上,嘴里骂不停,“去他娘的水土不服,老子十几年前就常来京城了.....”

郑氏边抹泪边拧帕子给他敷额头,闻言,细声安慰,“老爷,咋还能跟十几年前比,咱老了,不服老不行啊!”

烧得浑浑噩噩的傅平章:“......”

“滚!”

那厢闹得鸡飞狗跳,静园却是静悄悄的,丫鬟端着水盆出去了,安宁独自坐在窗边,窗外飘着雪,映着晕黄的光晶莹透亮的洒落,她摊开手掌,雪花零零落落落入掌心,冰凉刺骨,寒彻心扉,她缩了缩手,随即又稳稳摊开。

来来回回伸缩着。

绿蚁折身回屋,想提醒她身体还没好,目光移到她寂寥的眉间,欲言又止,过去将窗户掩上些,说起东山院的事来,“老爷染了风寒,高烧不退,将夫人赶出屋了。”

“白天还神采奕奕,怎么会突然发烧?他不是最惜命的吗,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谁知道呢!”红泥努嘴,惜命又如何,阎王要他三更死,他活不到五更,就像搬家这事,他请再多镖局护送又如何,路上还不是遇着土匪,命是老天爷给的,老爷造孽太多,活该身体反反复复不好,“小姐,你等着吧,老爷这病没三五月好不了,看他有没有心情给你张罗婚事!”

红泥觉得老天报应,在晋城便是如此,但凡老爷开始作妖就会生病,有年甚至持续了大半年才康复。

这次搬来京城,老爷欣喜若狂四处打点关系,他都病了,看他怎么应酬。

红泥不觉得自己落井下石,老爷做的事太过绝情,小姐跟廖家结亲,老爷从中得了多少好处?廖家倒台,小姐回府他便翻脸不认人了,少爷升官全家搬来京城,老爷瞒着消息不说,命人偷偷打包行李,要不是少爷心细派人接她们,她们还在晋城的宅子里呢。

凉薄至此,委实叫人心寒!

说起傅平章免不得想起那些糟心事,红泥不忍在小姐伤口撒盐,岔开话道,“小姐,奴婢服侍您歇息吧。”说着,双手搭在椅背上,轻轻压住往前推,椅子推到床前时,她俯下身,弯腰将安宁抱了起来。

是的,安宁腿有残疾,在廖家遭人毒打成这样的。

病了多日,感觉她更轻了,瘦削的脸泛着病态的白,姣好的容颜不复亮丽,她轻轻将安宁放在黄花梨木雕花大床,顺势将椅子推开,这才慢慢替她宽衣,安宁伸着手配合她,末了问道,“少爷回来了?”

红泥将衣服挂好,垂眸回道,“回来后跟老爷在书房说了会儿话又出去了,小姐找少爷有事?可要奴婢.....”

“不用,我随口问问。”

傅佑远查的案子牵连甚广,皇上命他彻查到底,最近盯着他的人多,行踪诡秘反而能混淆视听。

此时的大理寺地牢,李维忠再次被折腾得晕了过去,狱卒探了探他鼻息,急忙错开身让大夫上前诊治,片刻,他行至光线昏暗的书桌前,躬身禀道,“大人,大夫说他快不行了。”

桌案前的男子顿了顿笔,悠悠抬起头来。

昳丽的容颜在光照下愈发夺目,五官精致,风骨清奇,整个京城,怕再也找不着比他更好看的了。

便是狱卒也看失了神。

“不行了啊!”男子惋惜的感慨了句,“那如何是好?他什么都没说呢。”语毕,又是声浓浓的叹息,英俊的面庞浮出丝愁色,狱卒看得心口发软,小声提议,“依属下看,不如把李家其余众人带过来,由不得他不说。”

在大理寺多年,什么严刑逼供他没见过,任你嘴巴再硬,总有软肋。

“是吗?”傅佑远抬眉,轻轻反问,狱卒斩钉截铁地点头,“打蛇打七寸,就得让他知道厉害,大人你太和善,像李维忠这种沉浸官场多年的老手,不用点手段他不会说的。”

傅佑远竖起大拇指,“那这件事交给你如何?”

“属下幸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