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是这样,南宫霄天心时越难受,他宁愿小东西吭吭叽叽地闹他。至少那样的她是鲜活的,而不是象现在强打着精神反过来安慰他。
“九儿,明天就是小年了,本王还等着跟你一起吃糖瓜呢。”
“还有灶糖。”
那天去逛武安大街,沐九思就吃了怡糖和面做成的糖瓜。南宫霄天嫌灶糖黏牙,没让她吃。
“好,还吃灶糖。除夕夜带你放烟花。”
“有没有红包呀?”
“只要你的病好了,本王封个大红包给你。”
“说话算数哦,我来了这么长时间,你一分钱都没给过……”声音越来越小,话没说完,人就又睡了过去。
南宫霄天顾不上问一分钱是什么意思,摩挲着红得不正常的小脸,轻声道:“放心,一定封个特别大的红包。”
腊月二十三,沐九思辰时末才醒,见屋里没人,悄悄溜到净房解决了个人问题。
自从那天夜里她病了之后,南宫霄天就强制将人留在了卧房,好在他没让别人进来照顾她,否则连偷偷上个厕所都没机会。
系好裤带回去重新躺下,她已经手软脚软。揪起衣领闻了闻,这身衣裳都穿了三天了,虽说外面天寒地冻,屋里生了碳盆,又一直在被里捂着,难免会有淡淡的汗味。她嫌弃地撇了撇嘴,就算不洗澡,也得想办法偷偷回隔间换身衣裳。
她正琢磨着什么时间溜回去合适,就听外面隐约传来说话的声音。
“你当年若肯跟我学医术,哪能被个伤寒难倒。”
“师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医术没兴趣,学了也是浪费时间。”
是南宫霄天的声音,难道是他师父玄朴回来了?
沐九思一直以为玄朴会是个长髯飘散,道骨仙风的老头,没想到,门开了,和南宫霄天一起进来的居然是一位中年美大叔。
胡子没有,头发只有两鬓微微夹白,用一支木簪束在头顶。浓眉下是一对细长的凤眸,鼻梁高挺,薄厚适中的唇似乎隐隐带着笑。瘦高的身材,青灰色的直缀,整个人看起来就象一个儒雅的文人雅士。看样子比沈丛山还要年轻一些。
“玄朴道长?”
沐九思想要起身施礼,却被玄朴一把按住,“病着就不要乱动了。另外,不要叫我道长。”
“那叫什么?天师?羽士?真人?神仙?”挖空心思想了几个对道士的称呼,不知道这位喜欢哪一个。
玄朴噗呲一声笑了:“虽然我跟着师父念过几天经,但即没传度也没冠巾,我也从来没把自己当成真正的道士,叫我玄朴就行。”
“这……不好吧。要不然我叫您先生?”
“随便了,总之不要叫道长就好。”玄朴说着,手指已经搭到她的腕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