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许昼哭了(1 / 2)鳏夫教授的凶神男友回来后首页

许昼端着手机和咖啡回到安排好的酒店里,脸还有些热。

他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丢出脑海,坐到房间里的电脑前。

既然来到了十五年后,他就要继续好好活下去。

现在的电脑速度快了很多,许昼自己鼓捣了两遍就会了。

许昼先登上斯城理工的官网,悲哀地发现自己的账号已经被注销了。

过去十五年里,他在法律意义上就是个死人。

许昼便给斯城理工打了个电话,询问自己能否继续十五年前的学业。

这话问出口许昼也觉得好笑,就像是一个人拿着过期十五年的彩票去兑奖一样。

接电话的是个说话温柔的女士,表示学校也是几天前才知道航班降落的消息,正准备联系许昼。遗憾的是,许昼之前的导师已经去世了,但建筑系另一个名叫安春妮的华裔女教授对许昼的简历很有兴趣,她建议许昼和教授约个线上会议。

许昼心里五味杂陈,低声表达了对前导师去世的抱歉,尽管他们未曾见过一面。

女士说老教授是自然死亡的,走得很安详。

“我们也祝贺你平安回到人间。”女士说。

许昼挂了电话,给安教授发了一封措辞恭敬的邮件。

他正准备上网浏览一下这十五年来的历史,房间里的座机就响了。

电话那端的工作人员问他:“许承栋是你的亲人吗?他在找你。方便把你现在的号码告诉他吗?”

许昼第一个反应是他怎么还活着?

他顿了两秒才说了个是,然后拿起科学家发的新手机不熟练地找出了手机号。

结束了和工作人员的通话,一分钟后新手机就响了。

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华国的号码。

“喂,喂?小昼?听不听得见啊!”男人苍老但粗野的嗓门从手机里传出来,许昼嗯了一声。

“你什么时候回家,什么时候回来看看你爹啊?” 许承栋紧接着问。

许昼说:“我要留在这里上学。”

“我的日子都没几天啦……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许承栋声音大了起来,又猛地一顿,然后语速明显变快:“哎哎,你加我微信,我微信号就是许承栋,拼音。越洋电话太贵了!个狗-日的,就隔个海还要按分钟收钱…听见没啊许昼,加我微信,就现在啊!”

许承栋刚说完就撂了电话,断线的嘟嘟声砸得许昼耳朵疼。

许昼面无表情地退回桌面,点开应用商城,才发现那个叫微信的程序已经被安装好了。

点开微信,空荡荡的界面上就挂着一个联系人,昵称叫WEN。

许昼点开和WEN的对话框,看到了三条消息。

第一条:你和WEN已经成为好友了,你们可以开始聊天啦!

第二条:我是文怀君,我在这台手机上安装好了日常生活需要用到的APP,你可以逛逛。我的号码也存在通讯录里了,需要的话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第三条:还有一些我写在手机备忘录里了。

许昼退出微信,点开备忘录,看到了满满当当十几篇现代生活指南,比如手机平板的用法、二维码支付、电子导航、网上购物、基础APP使用方法……涵盖生活的方方面面。

大标题小标题,分点罗列,字句简洁清晰,一看就是文怀君自己的手笔。

在《导航》那一章,文怀君说在手机里下了四个不同的地图APP,特意标明了在不同国家适用不同的软件。

许昼黑着脸想起出糗的经历,看来十五年都没把自己的路痴形象从文怀君心里洗刷掉。

当时许昼想找一座藏在山间的宋朝佛塔,许昼看着地图和指示标,信心满满地领着文怀君往前走,结果天都快黑了两人还在山林里兜圈子。

最后两人在一间废弃的小屋里凑合着睡觉,文怀君把自己当床板垫在地下,搂着许昼睡了一夜。第二天换文怀君带路,走了两个钟头就到了。

手机里的软件几乎都是按照许昼的喜好下载的,摆满一个方块的音乐软件、记账APP、读书APP、还有一些解谜游戏。

许昼真的按文怀君说的逛了很久,一个个APP点过去,心脏越来越烫。

说没有触动是假的,曾经的文怀君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但做起事来总是熨贴。

十五年的岁月没有带走这个特质,反而让他变得更加沉稳妥帖,让人像被温暖的海水包裹着。

手指甚至因为过激的心跳而微微颤抖,许昼深吸一口气,仰面倒在了床上,用一只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文怀君长了十五岁,他现在有家有室,研究繁忙,为什么还要抽时间做这种事?

许昼不由地觉得自己太自作多情,有可能每个收到手机的乘客手机里都有这样一份指南,软件也只是工作人员随机下的。

许昼总是自顾自地想太多,但在关于文怀君的事情上他没法克制,不管什么时候,他总会轻易被文怀君牵动心思。

就算那些温柔体贴是个陷阱,许昼也会明知故犯地往下跳。

——只要那陷阱的名字是文怀君。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许昼有一瞬间以为是文怀君把自己隐秘的想法听了去,然后来抓包了,但他拿起手机一看,是一条新的好友申请:许承栋。

红色的小圆圈刺得许昼眼睛疼,他等了一分钟,才按下了那个“接受”。

许承栋马不停蹄地拨了一个视频电话过来,许昼无法,只好点了接听。

许承栋的脸立刻占满了整个手机屏幕,沟壑般的皱纹嵌在干瘪的脸上,许昼呼吸一窒。

“要你加我你怎么不加呢!要不是你的微信号就是手机号老子还找不到你了……咳咳!”许承栋声音太大,差点把自己呛住。

许承栋,许昼生物学意义上的父亲,现在六十一岁了。

“你现在在哪。”许昼等他呼里哈喳地咳完,语气平平地问。

“北市清山老年之家...其他老人们都有孩子来看!许昼,你什么时候来看看我啊?”

许昼敲起键盘,北市清山...老年之家...,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绿水青山的地方,建筑非常漂亮。

接着他看到了价格,3500一个月。

“你哪来的钱?”许昼打断他。

许承栋没有正经工作,曾经许昼还要每个月从奖学金里抽出钱给他,而许承栋第二天就会把钱花光,拿来买酒和彩票。

老人好像噎住了,两秒后变得气急败坏:“老子自己的钱!小兔崽子你就是看不得老子好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