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伶一贯冷凝的表情忽然僵住,神情变得有些窘迫,他微微侧头避开了萧晏池的亲近,被靠近的那一侧耳廓红的几欲滴血。
“雄主……”他近乎呻/吟的低喃出这句话,说出口的嗓音却沙哑的连他自己都吃惊。
“怎么会……”萧晏池惊讶极了,上辈子他就喜欢吃甜食,养出来的名贵花草有一半就被他自己弄来折腾这些甜点了,香草乌茶糕是他最心仪的一款。
只不过香草名贵难伺弄,乌茶熬煮的火候又极难控制,他也很少能将二者混合完美。
可是君伶身上的味道,怎么会是这个?
他不信邪的又凑了上去,味道真实的仿佛那块白玉一样柔嫩的肌肤底下就藏着他最喜欢的甜点。
萧晏池的心里此时布满了四个大字:“好吃,想舔……”
“雄主……”君伶几乎被他突然的亲近折磨疯了,顾不上这味道会不会引得他不快,自己偏过头去,半跪着向后挪动了一步。
再不避让开,他怕是就要出丑了。
雌虫天生就难以抗拒雄虫的靠近。
无论多么强悍的雌虫,一旦遇到雄虫的靠近,就会浑身发软力气全无。几乎不用对方用出精神力,单就靠雄虫的气息,都能使得雌虫们戒备全失,任由雄虫摆弄。
越是心仪,就越是无法抗拒雄虫的气息。
他无法闻到自己身上的信息素,所有的雌虫都拥有强横的肉/体,与之相对的却是它们无法弥补的缺点:它们比之雄虫精神力很弱,对于信息素的捕捉也极其迟钝。
原本只是单纯怕对方排斥属于第一精神体催化出的信息素,可此时他略带红晕的脸,还有眼眸里前所未见的迷茫与羞涩,都将原本正常的画面染上了难以言说的暧昧。
所幸萧晏池毫无所觉,只是被他避让的动作惊醒,才猛然觉察到自己刚才几乎要将整个人都贴到君伶身上去了。
他连忙直起身子,一句“抱歉”卡在嗓子眼,差点说出来……
若是对君伶温和一点倒是可以理解,也不是所有雄虫都热爱凌/虐和杀/戮,可从来没有向雌虫低头的雄虫。
他看着君伶脸上的未褪的红晕,忍不住在心里长叹一声:刚刚打算要和君伶处好关系,下一刻立马又仗着自己雄虫的身份去接近他,尤其是他刚才差点碰了雌虫的腺体……
萧晏池几乎要低/吟出声,那可是只有雄主才能触碰的属于雌虫的腺体啊!
他刚才的行为和【晏池】有什么两样?雌虫在这里的地位虽然比古代守贞的少女好一些,可腺体却也是极为隐蔽私密的地方,轻易不会让雄虫触碰。而雄虫出动触碰,则相当于是在向雌虫求/欢。
【晏池】在伤害他的身体,而自己明知他那么厌恶【晏池】却还那般靠近他的腺体……
第二性/征未发育的雄虫几乎不会生出什么欲念,发育前的它们不具备这项能力,而发育后的雄虫却拥有一段极难自控的时间段,那就是独属于雄虫的发情期。
在发/情期间,雄虫只会让自己最信赖的雌虫们接近,因为这个阶段的雄虫精神力波动巨大,一不小心就可能对自我的识海造成损伤。
与发/情期的雄虫交/合,诞下雄虫的几率也更大,所以争夺这个期间的雄/虫归属权,几乎是诸多雌侍和雌君之间经常爆发的大型战争。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雄虫是比雌虫更加接近于人类的存在。
它们很难虫化,肉/体如同人类一样脆弱,可精神力强悍。
它们没有腺体,但是它们的雄性激素却可以催化雌虫为它们发/情,此种催化宛如烙印,一个被雄虫在腺体打下精神烙印的雌虫,这一生都只会因为一只雄虫而动情。除非它的等级远高于雄虫,才能摆脱这种控制。
如果说雌虫是天生的战士,那么雄虫就是为了统治它们而生的驯养者。
……
君伶假借扣好领口的动作强行让自己镇定了下来,混乱了一瞬间的大脑很快清醒,他自然发现了萧晏池对于这个味道的反应。
不仅谈不上厌恶,甚至称得上是喜爱。
他原本就在心里隐约存在的想法这下愈发笃定了。
对于想要争夺肉/体控制权的精神体们来说,原生精神体的一切都被他们深深排斥着。
虽然魂属同源,但这就像是凭借味道圈画地盘的野兽们,另一个野兽的味道无论与自己如何相似,都是会本能抗拒的。
萧晏池之举,只有一个意义。
那就是他本能归顺于第一精神体,自然的将自己视作了附庸。
而这样的精神体,早晚有一天会被恢复精力的第一精神体彻底吞噬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