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十七爷,吾家王爷正在宴客。清之先生,带着他的女弟子来访,王爷留他们吃饭了。”
道人闻言,不禁脚步一顿,继而再次开口问道:“哦?清之先生来了?所谓何事?”
“这…小的不知!”门子很诚实的低头回应。
很快,门子带着道人七绕八拐的来到中院,交接给中院的管事,前往中院东厢房的宴客厅。
“启禀王爷,十七爷来了!”
而他的话音刚落,道人便迫不及待的进入了宴客厅。
只见,客厅中央摆放着一座镂花实木圆桌,桌上七八个菜品正散发着袅袅的香气。
圆桌旁围坐着四个人,对门而坐的是年轻俊逸、衣着华贵的楚王郭云哲;旁边则是头发花白,一身黑色道袍,有些狂放不羁的大儒薛清之;
而薛清之的左手边,正是他的记名女弟子,一身翠绿色对襟襦裙、容貌斐然的陆子兮。
背门而坐的那位青年,赫然是最近江陵城里人人唾弃和鄙夷的陆放之。
几个人正在边吃边谈,突然听见外面管事的汇报,皆同时转头向外望去。
正见,一身风尘仆仆的道人,满面红光的走了进来。
几个人立时放筷起身,大儒薛清之哈哈笑着拱手施礼:“闲云道长,可是好久不见了!”
而他旁边的陆子兮,也是后退两步,敛裙收裾、身体微曲的福了一礼:“小女子陆子兮,见过闲云道长!”
她曾无意中听自家老师说起过这位闲云道长,再配合一些传闻,大概能猜出来这位道长的身份,但她却从来没对外人提起。
道人捋着胡子哈哈一笑,同样拱手回礼:“清之先生,可是贵客呀!”
“哪里哪里!老朽不过一乡野村夫而已,哪里有贵字可言?”这位清之先生很谦卑。
而楚王此时也插话道:“您怎的这时候回来了?还如此的春风满面,是有什么好事吗?”
听到他这问话,道人立刻想到正事,连忙拉起了楚王的袖子,迫不及待的说道:“走走走,到你书房里去说!”
额…楚王愣了一下,连忙分说:“清之先生还在这里呢!吾这主人此时离席,可是太失礼了!”
道人闻言,不禁脚步一顿。
而薛清之则是笑着解围道:“道长可是有什么机密要事,需要老朽避讳的嘛?那老朽这就告辞了!”
“不不不!”道人立时醒悟,连连摆手道:“清之先生误会了!不是什么机密要事,乃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并无不可对人言,如此,那就在这说。”
旁边伺候的侍女,赶紧搬过来一张圆凳,放在道人身后。
“咳!”“是这样,郭二郎要把他发明的新式打井之法,交由官府进行推广。不仅如此,就连他毕生所学的那神秘莫测的望山寻水之法,也一并记录下来,同样交由官府进行推广!”
“什么!”楚王听完,猛然惊愕起身,满脸不可思议的望向道人,十分激动的结巴道:“您这,您这可是说真的?”
道人方才所说的这些东西,乃是无价之宝。
足以安身立命,立家传业的。
是以,即便现在情况糟糕,干旱延绵,道人与和尚也没动过强取豪夺之意。
因为,那是足以让人拼命守护的东西。
幸好,那个郭二郎深明大义,大公无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