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郗回到家时,整个屋子漆黑一片。
“你怎么回来了?”
空气中蓦地响起一道声音,盛郗被吓了一跳,她“啪”地一声把所有开关打开,房子顿时光亮无比,然后看到盛严正坐在阳台里。
“哥,你干嘛黑灯瞎火的,吓死人了。”盛郗一边抱怨一边换好拖鞋往里面走。
刚才没留意,现在走进了才发现盛严身侧的小桌子摆着一瓶洋酒跟一个酒杯。
这可真是怪事了,盛严不好喝酒,平时除非必要的应酬,他都滴酒不沾,今晚独自买醉,这难免不让人联想翩翩。
“哥,你失恋了?”盛郗试探性地问。
“失恋的是你朋友。”
“……”盛郗顿时觉得盛严跟厉行两人是失散的亲兄弟,嘴巴都那么欠揍。
想到这里,她突然灵机一闪,问:“哥,你们男人是不是都不稀罕送上门的?”
盛严一听,侧过头看着盛郗,那探究的眼神似是要把她戳穿,她连忙解释,“……不是我,是我闺蜜。”
盛严这才收回视线,说:“不知道。”
“……”她就不该对他心存希望。
盛郗懒得陪盛严装文艺伤感青年,站起身来回房间睡觉。
等洗完澡躺在床上,已经是夜里十二点。
明明今天跟两个面瘫斗智斗勇了一天,该累得很,可她此刻一点睡意都没有。
在床上打了几个滚,她也不睡了,直接坐起来,打开笔记本的邮箱,开始把今天发生的事情敲上去。
她一气呵成写了快三千字,最后删删减减,剩下一千来字,也把大部分内容剔除,只剩下自己做抗疫志愿者这一部分。
屏幕右下角弹出时间对话框,显示快两点钟了。她打了个哈欠,然后在收件人一栏里选了“长腿叔叔”这人,最后点击发送。
次日,盛郗睡到快中午才起床。
她一边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一边翻出手机,正准备叫外卖的时候,赵彤彤的语音电话来了。
“赵人民公仆,在上班时间打私人电话,可是在浪费纳税人的钱呀……”
盛郗还没调侃完,电话里就传来赵彤彤嚎啕大哭的喊声,“小郗,翟越卓这狗东西真的出轨了……我被绿了……”
“……”盛郗被她嚎得半晌才反应过来,“不是……我昨天只是想逃出我哥的魔爪才故意那样说的……你怎么……”
“这不就给你这乌鸦嘴给说中了吗?”赵彤彤继续哭。
“……你先冷静点,我现在过去找你,你在哪里?”盛郗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来不及换衣服,盛郗穿着一身家居服,抄起车钥匙就往赵彤彤家去。
赵彤彤是昇城本地人,家中独女,本就家境不错,过去几年赶上拆迁,赔了很多套房子。
赵父赵母不图她这辈子有多大出息,只求她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到年纪结婚生子。她大学毕业后考上了昇城的公务员,在市委宣传部当一名基层工作人员。
她家离行政中心有些远,再加上昇城上下班高峰期的车流让人崩溃,家里就给她在单位附近的置办了一套小公寓,平日上班住。
盛郗赶到昇蓝公寓时,赵彤彤已经从歇斯底里的状态平静下来,只是哭过的眼睛比兔子还要红。
盛郗看着很心疼,伸手把她揽入怀里,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那绿茶女是谁?”
“他们部门一女的。”赵彤彤说。
原来,翟越卓前段时间偷偷买了一只钻戒,还是在某个主打一辈子只能买一次的大牌里买的。
赵彤彤发现之后乐开了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专心等着翟越卓向自己求婚。
可等了又等,没等到他的求婚,倒是在他们部门上次团建的“家属群”里面,看到一个女同事秀了这只钻戒出来。这时候,她才知道自己被绿了。
“有没有……可能……是钻戒……有相似呀?”盛郗有些不确定地问:“毕竟钻戒来来去去都是那几个款。”
“可我今天趁他去公司加班上他家找了个遍,都没翻到那只钻戒,肯定是他拿去送给那个女人了。”
“……”盛郗无话可说,只好安慰道:“没事的,今天过后咱们还是好女一条,渣男咱不稀罕,谁爱谁拿去。”
“谁说没事?”赵彤彤咬牙切齿道:“我得让那对狗男女臭名远昭。”
说着,她又哗啦啦地哭起来,痛斥这些年为翟越卓受尽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