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将来我的名字一定会出现在这里的!”
苏幼安看着前面推着车的父亲嘴巴稍有动作,连忙抢先说道。
“光会说好话哄我!”
好话不说三遍,苏天林懒得再递刀子,面对儿子的无耻,也只能是一笑而过。
此时正是上课的时间,学校里一片祥和安静。
在教师办公楼下面的车棚锁好车后,父子俩走进了这座老旧的三层小楼。
一楼大厅里有各个楼层办公室的指示牌,校长办公室就在三楼的最西头。
说起来,陈一清校长跟苏家还真有点渊源。
上一世,他的儿子后来娶了苏幼安的堂姐做老婆,两家人也算是半个亲戚。
陈校长10年左右退休后,就住回了城里,房子恰好就在苏家附近,走动的倒也算频繁。
苏幼安每次回老家过年,也都要去他们家,对这位校长还算熟悉。
说话虽然客客气气,骨子里的那股傲气却是藏都藏不住。
就算面对从外面回家的苏幼安,也是不矜不伐,举手投足间,还是有当年校长的那股味。
现在想想,能够把三中这样的普通高中带到未来那样的高度,确实是有几把刷子的。
不仅是苏幼安毕业那届考的不错,后面一直到2005年还连续出了几位文理科的市状元。
别说是隔壁镇的宋河二中,风头一度盖过了城里的一中。
上面的教委甚至因此在04年左右换掉了一中的老校长。
可惜后来应该是得罪了人,没有升上去才落得个退休回城的下场。
97年的他,正是事业巅峰的起步期。
不到五十岁的样子,梳着大背头,带着黑框眼镜,穿着一身中山装,笔直的坐在办公椅上,精气神十足。
办公室的门敞开着,苏天林敲了敲门,便走了进去,“陈校长,我是苏幼安的父亲,之前打过电话的。”
陈一清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一脸亲切地与苏天林握了握手,领着他到旁边的长条椅上坐下。
“晓得晓得,教委的人打了几遍电话,把大体情况都跟我说了一遍。”
苏天林脸上堆满了笑容,连忙掏出口袋的香烟。
只不过还没等他来得及把烟抽出来,陈校长已经转身从他桌子上拿起一包硬盒红塔山,抽出一根递给父亲。
“抽我的,反正也不晓得是哪个留在这里的。”
红塔山比阿诗玛更贵,硬盒装12块钱一盒,在小地方已经是香烟里的奢侈品了。
苏天林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烟,只怪自己手还是慢了些,毕竟校长发的烟,那是给面子,他没有办法拒绝。
陈校长也不会避讳这些,来来往往的家长搞点小花样,留点什么香烟水果的都很正常。
90年代末,无论是小学、初中还是高中,都是大搞建设。
苏幼安的读书时的校长基本上都因为各种原因进了囚牢。
反倒是这位陈校长整出来这么大一所高中,退休之后儿子在城里买房还要找苏家借钱。
足以可见在廉洁方面,这位的风评是极好的。
两个老烟枪一边说着客套话,一边点燃了香烟吞云吐雾起来。
“小苏同学,听老胡说,你进初中还考过第一啊。”
老胡是苏家在宣传口的那位亲戚,当年小苏考了市里第一名的时候,他也没少四处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