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被张飞宇的故事惊到了,也意识到了找律师的重要性。
张飞宇见众人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开始分析父亲的案子:“我爸在外面借的钱分为两种,银行贷款和社会借款。社会借款属于民间借贷,在法律上没有问题。正常情况下,我爸很快会放出来。但有个比较麻烦的地方,有一部分钱是从厂里工人那里借的。这个钱要是被认定为借款,自然没事;但要是被认为集资,那就涉嫌非法集资,我爸就有可能会坐牢。这两者边界有点模糊,要是没有一个好的律师辩护,很可能是两个结果。”
整个餐厅鸦雀无声,众人跟被点了穴似的,望着张飞宇说不出话来。
魏红眼眶泛红,眼中满是欣慰,飞宇这孩子真的长大了。
其他人则用看怪物的眼光看着张飞宇,他们实在很难相信,这番话竟然是张飞宇这个不成器的孩子说出来的。
吃完晚饭,大伯、大伯母和姑姑走了,小叔和小婶留下来帮着收拾。收拾完桌子,小婶到厨房洗碗,张飞宇跟母亲和小叔在客厅商量请律师打官司的事。
经过讨论,魏红他们决定从张建国留下的一百万中拿20万出来,托人找关系救人,同时请律师做好打官司的准备。张飞宇本想要参与,但母亲和小叔小婶都不同意,在他们眼中张飞宇最重要的任务是高考。
张飞宇没有办法,只能答应好好学习,不参与这事。不过他很快就要去学校上学,担心母亲像上一世那样被人打,便让小叔小婶帮忙在城里找房子。小叔觉得张飞宇的担心有道理,安全才是最重要的,答应帮他们找房子。
第二天吃过早饭,魏红急匆匆出门,开始为张建国的案子奔波。
张飞宇担心母亲的安危,但他清楚自己正在做的事更重要。事情在往最坏的方向发展,父亲很有可能被检察院以非法集资的罪名起诉。如果真的被定罪,那他将面临五到十年有期徒刑。只有尽快把欠债还清,才能让父亲摆脱牢狱之灾。
魏红出门后不久,江心月来了。她是跑上来的,脸红扑扑的,额头挂着细细的汗珠。她将一支娃娃头雪糕塞到张飞宇手里,一边包装纸,一边问:“干妈没在家吗?”
张飞宇撕开娃娃头的包装纸,咬了一口,用含混的语调道:“我爸被警察带走,我妈和小叔他们找律师去了,打官司没有律师肯定不行。”
江心月看着张飞宇问道:“干爸不会有事吧?”
张飞宇不希望江心月担心:“只是暂时羁押,很快会放出来的。”
江心月顿时放心了,开心地道:“那就好,干爸人那么好,又不是故意欠钱不还,只是工厂经营出了问题,暂时还不上钱,本来就不应该抓他的!”
张飞宇不由笑了起来:“我爸没白心疼你这个干女儿。我最近哪儿也不去,准备在家里安安心心写稿子,我必须尽快把稿子写完,恐怕不能陪你去图书馆了。”
江心月偏着脑袋想了想:“飞宇哥,你高一的书还在吧?我正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预习高一的内容。这样开学后,学起来更轻松。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我也可以问你呀。”
张飞宇将江心月带到自房间,把高一的课本放到她的面前:“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要是看累了,可以打开电脑玩,里面有游戏。”
江心月“嗯”了声,乖巧地翻开课本,认认真真地看起来。
张飞宇盯着江心月看了几秒钟,见她认认真真的看书,心想,心月这孩子可真乖啊。他像个老父亲似的,露出欣慰的笑容,然后拿起钢笔,继续写自己的小说。
江心月看了一会儿书,遇到不懂的地方,想问张飞宇。她转过头,见张飞宇趴在桌上,心无旁骛的写着他的小说。她盯着张飞宇看了几秒钟,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飞宇哥好认真啊,还是不打搅他的好。她低下头,重新看起课本来。
夏日上午微风轻轻吹动,吹过厂房,吹过树梢,吹过绿叶,吹进居民楼,最后轻轻吹在两个年轻人身上,为他们带来一抹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