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宇智波泷的催促下,我拿起了流光。
杀人其实并不难,难的是如何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人也不过是由一堆物质构成的罢了,脆弱到一把小小的苦无都能剥夺他们的生命。
锋利的冷兵器划过匪徒的咽喉,我能感觉到刀刃刺入人体时那种微妙的阻碍感,对方来不及反应时我已经抽刀对准了下一个目标。
等到这场单方面的屠杀结束,回头看着这一地的尸体,我竟没有一丝反胃,内心的负罪感从同为人类的生物身体里喷溅出的鲜血洒到脸上的那一刻起就被冻结了,继而在不断杀戮的过程中变得麻木。
大脑中的爆鸣平息下来之后,我忽然感觉到了一阵彻骨的冷,现代社会为我塑造的三观,似乎被我亲手打碎了。
转生了两世又如何?拥有超乎这个世界的思想和眼界又如何?
还不是拿起了刀,还不是亲手剥夺了他人的生命,将人生而平等的现代观念抛之脑后,不知不觉接受了封建社会的驯化。
我,已经变成这个世道的帮凶了。
……
现代人与古代人的思想碰撞,就是一场自我意识的消亡,事实证明,无论再怎么抗争,人终究会被社会和环境同化。
我顺利晋升成了一名杀人如麻的中忍,虽然八岁的中忍在天才遍地走的村子里算不了什么,但因为我进化到了三勾玉写轮眼,宇智波泷很为我高兴,请我吃了一顿木叶特色烤肉。
我看着他咋咋呼呼地烤肉一点都不让我沾手的样子,心想宇智波这个冷酷而又不失温情的家族,有时还真让人难以拒绝。
在烤肉店庆祝完,宇智波泷有事结账先离开了。我抬头看了看天色,估计佐助弟弟快放学了,便顺路去忍校接他。
之前我动器官移植手术暂住在族长家里的时候,为了便于隐瞒眼睛的问题,一直和宇智波鼬待在一起,佐助他还因此跟我闹过一阵子的别扭。
至于富丘族长,我认为他对止水哥的事并非一无所觉,因为相信他向来令人放心的长子能处理好才选择了放任,对我和鼬的秘密视而不见。
到了忍者学校,正好看到佐助一脸高冷地拒绝了两个小姑娘同行的邀请,准备一个人潇洒离开。
似乎注意到了我的视线,佐助向这边看过来。我朝他挥手,清晰地瞧见他原本微抿着的唇角忍不住地上扬,快步向我走来。
我接过他的书包挎在肩上,见佐助似乎对我的这个举动很不满意,我顺势牵住了他的手,他便安静了下来,红着脸别过了头不看我。
夜幕低垂,天空中的一轮明月将我们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空气中依稀可以嗅到一丝血腥味,我凝视着阴影中的宇智波族地,微微出神,心里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
难道木叶那边……可是宇智波鼬为什么……?
“鸢?”
“佐助,你在这里等我回来。”
来不及多想,我把书包往还懵着的佐助怀里一塞,拔出流光,向不远处的族地纵身而去。
迎面而来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重,过路之处,遍地是族人的尸体。无论男女老少,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看得出是毫无防备的姿态。
——凶手是一个说出名字会让所有宇智波感到意外的人。
我自己都惊讶于自己此时的冷静。
持刀的手没有一丝颤抖,我踩在被鲜血浸透了的土地上,来到家门前,拉开了房门。
映入眼帘的,是小姨身首异处的尸体。
宇智波一族不仅仅只有忍者,还有很多像小姨一样手无寸铁的平民。
小时候常去的三色丸子店的老板娘,煎饼店的大叔,族地大门口负责打扫卫生的老奶奶,邻居家刚出生的婴儿……他们只是今生不幸地姓了宇智波而已,又做错了什么要为其他族人的野心买单、被这样残忍的杀害?
——他们什么都没有做错。
——错的,是让这个弱者无法生存的世界。
感应到身后突然出现的几道陌生的查克拉气息中,有一道是那么的熟悉,我转过身去,看到来人,微微一怔:
神鹰梦泽,不顾鸱鸢。为君一击,鹏抟九天①。说的应该就是宇智波鼬这样的人吧。
————
【书】
宇智波鸢没有一出生就自尽。
[可能成立]
宇智波鸢因为家人的爱选择努力生活。
[成立]
宇智波鸢没有死在灭族之夜。
[不成立]
……
宇智波鸢的命运重置。
[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