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听到这个声音,嬴政头皮一麻,浑身打个冷颤,暗道这人在胡说些什么,朕还有不到一年寿命?
虽然身体日渐不支,可各方面都很正常呀!
怎么可能只有不到一年的寿命呢?小儿信口雌黄。
看到嬴政怒容上展现一丝疑惑,本就沧桑的脸上抹上几分阴霾,李肇突感此老人很可怜,无奈一叹,心想:“哎!千古一帝悲呀!他也料不到自己会死在沙丘吧!”
什么?
朕死在沙丘?
这一刻,嬴政心里一颤一颤的。
这次东巡路线他已经确定了,一个月之后出发,的确是路经沙丘,可是东巡路线除了几个心腹,他并没有告诉别人呀!连丞相李斯都不知道,此子怎会知道呢?
难道他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很有可能,否则他也不会知道东巡的路线。
可是,虽然朕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但有吞服金丹呀!此丹可令朕长生不老,怎敢说朕死在沙丘呢?
嬴政面现难看之色。
他在咒我吗?如此恶毒的小子,待会非揪出来不可。
“嗯嗯,很不错的俊才,你们都是我大秦的未来呀!李相教导有方呐!”嬴政压下心中愤怒,仔细打量着众青年,满意开口。
青年们听之都很兴奋,这话无不说明陛下看好他们,纷纷踏步上前,精气神十足。
李肇也高兴地踏前一步,想近距离地接触千古一帝,接触这位史书上鼎鼎大名之人。
可,却被旁边的婶婶,李斯的夫人狠狠地瞪了一眼。
李肇忍不住心里抱怨,“毒妇,你瞪我干什么?难道我看看千古一帝都不行吗?”
婶婶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不让他靠近秦始皇,剥夺他被看中的机会。
“哼!想我家还拥有万贯家财时,你敢这么瞪我吗?还不是处处讨好。现在倒好,我爹死了,家财都被你们霸占,就翻脸不认人了。”
“还经常说什么我是个野种,应该饿死街头,卑鄙呀!”
“麻蛋,还要我讨个疯女入赘,有如此对待侄子的吗?”李肇心里不忿地嘀咕。
李肇的父亲李念和李斯是堂兄弟,李斯还未当上丞相时,都是李肇家关照,甚至当上丞相都是李肇父亲出的力。
可父亲死后,母亲被他们逼走,家财被霸占,一切都变了,李肇成了连个下人都可以随意打骂的野种。
要不是李肇是从21世纪重生过来的现代人,恐怕心态早就崩了。
咦!
毒妇?饿死街头?侄子?
听到李肇的心声,嬴政一滞,眼睛眯了眯,心里活动开来:原来他的身世那么可怜,李斯一家可真可恶,忘恩负义呀。
李斯的家世他也隐隐听过,堂兄李念乃咸阳城数一数二的富商,可后来没落了,听说受不了没落的刺激,跳河自尽。
但李斯竟然如此对亡人小儿,实在是卑鄙。他能力是有,但心胸不怎么样呐!
嬴政这样想着,突又听到心声:
“麻蛋,反正秦始皇死了之后,秦二世滥杀,大秦灭亡,天下大乱,到时我便出去捞乱世钱,才不稀罕日日面见这毒妇。”
啥?
嬴政一惊,嘴角抖了抖。
秦二世滥杀?我大秦灭亡?怎么回事儿?难道我死后,扶苏转性,实施暴政?
扶苏是我大儿,重点培养的接班人,可他本性仁慈,更是一根筋,会滥杀吗?
而且,就算扶苏转性,按他的能力和蒙家的支持,大秦怎会灭亡呢?
胡说,小子对我大秦不满。
可是,小子刚才的确预知到我东巡路经沙丘呀!
这一刻,嬴政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折磨透了。
李斯并不知李肇和嬴政的心里活动,听到嬴政夸奖的话,忙诚惶诚恐地来到驾前作礼回应,“谢陛下夸奖。”
嬴政强挤出笑容,“呵呵,李相谦虚了。”随后目光复杂地扫过站在最后的李肇,落在紧跟李斯身后的一位年轻人身上,伸手指着说:
“可是你家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