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新竹身体无力地仰倒在他刚刚移栽好的花圃里,黑色的泥土沾了一些在他的脸上显得唇色更加苍白了。
秦予衡也没想到他居然就这么昏了,好像只是晒了些太阳而已,这也太娇生惯养了一些,他有些烦躁,自己还没问出一个问题。
他迈步径直走进去,顺便示意了一下保镖把人抱上去叫医生。
还好,这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医生和各种药物。
保镖把人抱了进去,他轻的像张纸片一样,医生给他又做了一个全身检查之后,镇定地说:“没什么大事,应该就是身体太虚,刚刚又太劳累了,好好休息就行,我给你拿一点补充维生素的药物,每天按时吃。”
齐新竹躺在床上,现在他已经缓过来了,和刚才相比他的眉间带上一点虚弱,唇色苍白但仍然笑意浅淡。
很有礼貌地答谢:“谢谢医生。”
秦予衡一直坐在一边,仔细的看着齐新竹的一举一动,可是,没有任何问题,反而一举一动都透露出温文尔雅,大方自然。
齐新竹看见他的眼神,没有闪避,反而好奇的问:“予衡哥,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秦予衡只能说:“你脸上沾了一点泥土。”
他看到齐新竹一听到这件事慌了一下,拿起床头的小镜子,这才发现秦予衡说的没错,泥土粘在他的脸上,看起来非常滑稽,他用手帕把泥土擦掉。
再看向秦予衡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秦予衡又问他:“怎么想到自己亲自去除草了?”
齐新竹语气柔和的说:“我怕佣人们弄得不用心,这是很罕见的白色兰花,很难种活的。”
秦予衡看着他认真的眼睛,觉得有些好笑,一个男人这么在乎这些花草。
而且,在太阳下晒一会就要晕倒,真是娇贵得要死。
不过,谁叫他现在还有用呢,他还不能动他,反正已经等了两年了,他不介意再养他一段时间。
——
每次秦予衡在泰景亭苑停留的时间很短,几乎是坐一坐就走了。
齐新竹倒也乐得清闲,就是剧情停滞不前,系统有些着急。
只不过这个人性格警惕,他现在肯定还是不相信齐新竹,如果表现的太激进他又怕会打草惊蛇,所以也不能操之过急,他只能慢慢蛰伏等一个机会。
不过,小白花怎么会着急呢?小白花能有这么复杂的心思吗?
当然不。
即使秦予衡不来,这几天齐新竹也不是没有收获,既然保镖无法攻克,这房子里不是还有那么多佣人吗?
他最近闲聊,倒是从他们那里得到了一个令他震惊的消息,原来在所有人泰景亭苑的所有佣人眼里,其实他和秦予衡是恋人,也就是说,秦予衡给他们的解释是他们俩是恋人关系,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齐新竹唇角微勾,有些兴奋,他突然觉得自己手中有了些筹码。
两年前,他不幸出了车祸,一躺就是两年,秦予衡为了他能够安心养病,特意给他买了这栋小楼,又找了些人伺候他。
齐新竹记得一个女佣说话时羡慕的眼神,“齐先生您可真有福气啊,您修养这几年,秦总在外面一直都洁身自好,对您始终一如既往的好。”
齐新竹当时差点绷不住脸上淡笑的表情,把人用钱养着,隔一两个月来看一下死没死就是很好了?
“是吧。”齐新竹坐在飘窗上面,阳光正好照到他的脸上,他的皮肤几乎没有任何瑕疵,所以可以看到脸上细微的绒毛。
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拿着之前那本英文小说,微微低着头,语气有些失落,“可惜他太忙了。”
这句话突然冷了场,大家都噤声不言,他们也不知道说什么,毕竟老板不是自己可以议论的,都匆匆找了个理由,讪笑着离开了。
他当然也不是说给她们听的,而是说给秦予衡,既然他不好主动联系他,那他就让秦予衡自己听到看到,也许还更有信服力。
即使是环境被动,他也必须抓住任何可以利用的条件,他有系统,早就排查出这房子里面有哪几个摄像头。
要不然他每天坐在这个飘窗上面凹造型看书,装文艺是为了什么?
这是他精心挑出来的位置,不会太刻意,又能更好的展现性格。
除此之外,在这个地方,摄像头拍到的刚好是他最好看的左侧脸,但只给人一个隐约的轮廓,毕竟有时候半遮半掩才是最妙的。
系统:“可是他不一定会看。”
齐新竹嗤笑:“你看着吧。”
——
秦予衡刚刚回到办公室,衣服有些凌乱,他刚刚倒是看了一出不错的闹剧。
他刚刚接到一个电话,一个叫肖若明的男人在电话里声嘶力竭的威胁他,如果不到威海的天台,他就直接从那里跳下去。
他听完本来是准备直接挂断,可是他说:“你要不来,那你就是杀人犯,就是你害死我的!”
秦予衡拿着电话的手指微微蜷曲,但表情依旧冷漠,他实在疑惑,他为什么会说出这么愚蠢的话?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威海大楼天台上,秦予衡还是出现天台入口,他穿着西装大衣,天台凌冽的风吹动他的衣摆,凌乱又随性,相比眼前的人,他看起来确实就是一个赢家。
肖若明穿着早就已经皱巴巴的衬衫背靠着围栏,神色凄惶,看见来人更加怨恨。
看见他就怒吼:“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我的公司可以活下来的。”